第二天睜開眼,是自己的房間,還有一片平靜。
姚祈星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慌忙去檢查昨晚做的東西是否完好,看到東西好著她才鬆了一口氣,飛快都刷牙洗臉換衣服,背上背包抱著盒子就往醫院去,連阿姨喊她吃飯都沒理睬。
到達醫院的時候,醫院都還沒有開門。
姚祈星在門口買了個包子三兩口吃完,繞著醫院走了兩圈,努力回想著VIP個人護理病房的位置,還來回跑了樓上好幾趟,一直到上午的十點,才終於能夠確定那間病房窗口的大概位置。
值得慶幸的是,今天的太陽暖洋洋的,風也不算大,病房的窗戶打開了,為她的計劃創造了絕佳的機會。
風吹上來是暖洋洋,可太陽在身上照著,沒一會兒,姚祈星就出了一層薄汗。
她抹掉頰邊的細密汗珠,到樓頂天台上她踩好的點去,從四麵八方搬來好多石頭壓住繩子的一頭,將繩子順著欄杆垂下去。
一張紙片一個字,紙片穿了個小洞綁在繩子的另一端,上麵的全都是用黑色記號筆描黑加粗的字。
怕被發現,姚祈星先不把繩子放下去,壓好了一連排的繩,才挨個將紙片拂下去。
風吹蕩著紙片左搖右擺打著旋,隔一圈才能顯示出字來。
病房裏,紀南牧躺起著,正在翻閱一份文件。餘光裏忽然出現了什麼閃動的東西,他側過頭看向窗外。
帶了些油亮的紙片反射著太陽的光亮,紀南牧眯起眼,去辨認旋轉的紙片上的字是什麼。隻用了一分鍾,那就把這些字連成句,還有兩個字錯了位置。
南,牧,我,想,你,我,就,在,裏,這,↑。
窗口的大小有限,排不下那麼多字。姚祈星等了十分鍾,就把那些紙片收起來,換上了新的一行,把自己想說的話都告訴他。
南,牧,我,很,擔,心,你。
傷,還,疼,麼,還,有,肩,上,的,都,好,了,沒,有。
肩上的傷,是誰,連他肩上的傷都知道。
紀南牧捏著文件夾的手指一頓,有一個身影從腦海裏冒了出來。
怎麼可能。他自嘲地低笑,又將視線轉向窗外。
我,天,天,來,醫,院,可,就,是,見,不,到,你。
他,們,說,的,我,都,相,不,信,我,隻,信,你。
是誰,到底是誰。病床上的紀南牧斂起了黑眸。
一陣稍大的風吹過,吹了姚祈星滿臉的頭發,也把垂下的繩子吹歪了。
一個去上廁所的黑西裝聽到樓下的騷動,從窗口探出頭去看,不巧看到了被風吹歪的繩子,當即提好褲子趕回病房,連門都沒有敲就推門而入,衝上窗口邊的去扯飄在窗外的紙片。
紀南牧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猶如一支利箭足以穿透那黑西裝的後背,語氣中不帶一絲溫度。
“滾出去。”
那黑西裝腳底升起一股冷氣,轉回身恭敬地向紀南牧彎腰道歉,往門外走去。
“站住。”
“您還有什麼吩咐。”
“手裏的東西,留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