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味，在房間裏迅速蔓延，圍繞在兩人的周身。
姚祈星渾身一震，手中的衣襟抓得更加緊，翻滾的血液直衝上腦門而來，僅僅一瞬，臉頰到耳根都燒得通紅，心跳更是劇烈而狂猛地加速中。
“來都來了，無論是什麼後果，我都心甘情願。”
一聲帶著幾絲冷戾的輕笑響起，紀南牧放開了她，在她麵前張開了雙臂。
“幫我換衣服。”
姚祈星愣愣地點頭，後退了一小步，將他沾滿酒漬的銀灰色西裝從肩頭脫下，看到裏麵的白襯衫上也有一條長長的酒紅色，緊張地舔了舔唇，小手伸向他脖頸中的領帶。
一旁手包裏的手機震了起來，姚祈星一驚，第一反應就是轉過身去拿出手包裏的手機，點開新短信看。
是伯倫發來的，問她“怎麼樣”。
她根本就連怎麼回複都還沒開始想，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瞬間就從她手中抽走手機往後一扔，姚祈星“誒”了一聲，側身要往手機追去，紀南牧一用力，輕巧地把她扯到眼前來，手機也安然無恙地落在了床上。
姚祈星輕舒了一口氣，一收回腦袋，對上那雙毫無溫度的雙眸，心裏“咯噔”一下，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扯了扯嘴角。
“是我姐，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是嗎。”
姚祈星抿著唇低下頭，弱弱地說出了實話：“是伯倫，他是我……”
“與我無關。”紀南牧不耐地甩開她的手。
姚祈星都往後退了三小步，握住自己有些被捏紅的手腕，忙上前來解釋：“不是，南牧你聽我解釋，我和伯倫不是那種關係，如果沒有他我連這裏都進不來，就連你的麵都見不到……”
“確實，缺他不可。”
“沒有那樣的事……呸呸呸，是我說錯了，就算沒有伯倫，我闖都會闖進來的，為了見你！伯倫隨便他上哪兒涼快去，我隻要你！”
紀南牧冷淡地盯著姚祈星，似乎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麼來，可她的水眸閃爍著某種堅定的光芒，耀眼而灼亮，沒有一絲虛假的成分。
“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紀南牧從她的臉頰上移開目光，收起所有的神色，麵無表情地走進衛生間裏，用毛巾沾了些水，擦拭著襯衫上的酒漬。
某個小女人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後，躲在門口探出半個小腦袋：“南牧南牧，真的不用我幫你麼？”
紀南牧擦拭著的手一頓：“滾出去。”
“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的，我死都不走……”
“那你，想怎麼死，嗯？”
“…我想極樂死。”
這樣的態度和對話，是在和他開玩笑嗎。
紀南牧黑眸一沉，扯過她的胳膊將她往門口拖去，姚祈星使勁地往後反拽，可那麼一丁點力氣根本就敵不過，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拖到了大門往後扔去，姚祈星死命地抱著他的胳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南牧……別趕我走……”
奇怪的感覺從心口一閃而過，紀南牧微微皺眉，冷眸鎖定在她的眸上：“說服我。”
“你真的就這麼把我忘了嗎，做我們班特邀講師，我請你吃食堂飯，幫我教訓那個渣男，去盛世實習和篝火晚會，小木屋裏，海灘邊，毅行、答辯、火災，這些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