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你看哦，吞並吞並，特別有秦始皇統一六國的氣勢，超霸氣！給學長取名的人，一定也是那種揮斥方遒的厲害人物！”
紀南牧收回眸光：“這個名字，是生我的那位女士取的。”
“呃……那學長的媽媽一定是律師或者總策劃這種執行力爆表的職業！”
“她就是一位普通的主婦。”
“這……學長，我誇人呢，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對著說？”
“我在陳述客觀公正的事實。”
姚祈星不滿地“唔”了一聲，轉回頭去，百無聊賴地數著天上的星星。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五顆六顆七顆……又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北鬥七星君……
散去的烏雲又回了來，月亮在薄薄的雲層後若隱若現，雲層都暈染開昏黃的光暈。
紀南牧一手撐在身後高起的台階上，注意到她發頂的旋，就像銀河係一樣，格外應景，不知不覺竟將從來不會對外人說的話傾吐了出來。
“她，是一個很優雅的女人，自尊自強，喜歡寫字和畫畫。我喜歡她嫁給我爸爸前的樣子，紮著粗麻花辮，長長得垂在胸前，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民國學生，讓人忍不住去尊敬和愛戴她。”
“這世上，還有這樣美好的人啊……”姚祈星無意識地用手指繞著才到肩頭的發，發出一句由衷的感歎。
紀南牧低笑一聲：“現在還不是一樣，是一個俗人。”
“不會啊，像學長媽媽這樣子的人，擁有擋不住的人格魅力。”
“是嗎。”
姚祈星如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
一陣冷風吹來，她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抱緊了自己的手臂。
紀南牧視線一往下，就看到了她有些紅的耳根和抱緊的手臂，伸出手指去觸碰了一下她的耳根，不是一般的涼。
姚祈星卻是一驚，猛地轉過頭來：“你幹什麼？”
一件寬大的校服兜在她的腦袋上，姚祈星“嗯唔”了一聲，拿掉臉上的校服疑惑地看過去。
“給你，不客氣。”
“我還沒說謝謝呢，學長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
“這不是說了。”
“……”
瞧見他身上的無袖運動服，姚祈星將手裏的寬大校服遞了回去：“學長，你就穿那麼一點，會感冒的，還是你穿著吧，我不用。”
“唉呀。”紀南牧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撤了。”
姚祈星也跟著站了起來，堅持要把衣服遞回給他：“學長你的衣服……”
紀南牧接過衣服，直接往她的身上一披，瀟灑地走下台階往教學樓所在的方向走去。
姚祈星愣愣地望著身上的衣服，再看向越走越遠的紀南牧，甩著又寬又長的袖子往前追去，小喘著氣亦步亦趨地跟在紀南牧的身後。
這時候的姚祈星，連紀南牧的肩頭都不到，走在他的身後就像是一個小跟班。寬大的校服穿著瘦小的她身上，下擺都快到膝蓋，都能當成裙子穿出去。
兩人一句話都不說，一個在前麵忽快忽慢地走著，另一個一會兒能用正常速度跟上，一會兒得小跑著才能保證不落下，隻有忽明忽暗的月光看到，走在前麵的紀南牧唇邊一直有一抹愉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