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牧寫完最後一句下結論的“所以”，將手裏隻剩一短截的粉筆往講台上一扔，拍掉手上的粉筆灰，嗤笑了一聲站到數學老師的麵前。
“老師，你數學是不錯，不過表達是硬傷，怪不得九次相親九次失敗。”
“你！”數學老師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指向紀南牧。
紀南牧的黑眸中閃過幾絲不耐煩：“老師還有什麼事。”
這位數學老師是一個剛畢業的博士生，資曆尚且，在過去的將近三十年間都過著超級宅男的生活。在一年不到的教學經曆中，他也充分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還是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這一會兒做了一個深呼吸，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他怎麼就忘了，眼前的這個學生，拿下了本次數學測驗的全校第一，隻在最後一道大題被扣了三分。三市聯考的最高分也才98，如果沒有被扣掉這三分，紀南牧就是此次三市聯考的第一名。
數學老師的麵上露出幾分不解來：“你的解法是正確的，我承認我的表達能力有所欠缺，但我問你，你既然會做，為什麼沒有答對這道題？”
“哦，你說這回事。水筆沒墨了，懶得寫。”
數學老師呆住了，下麵的學生也呆住了，然後響起了小聲的議論聲。
紀南牧不在意地揚了揚眉：“沒事了？那我走了。”
於是，一整個教室人，包括老師和學生，都目送著紀南牧離開。
紀南牧從樓梯走下去，來到了一（四）班的麵前，卻看到14的教室門關緊著，裏麵暗著燈，早就一個人都沒了。他的臉色一沉，抖肩悶笑了一聲，望了頭頂的月亮和星空一眼，微抿著唇往小賣部去，買了一罐八喜坐在體育館天台的階梯上散漫地吃著。
運動會前，初三才考完第二次模擬考，下個星期就將迎來第三次模擬考，這也將是中考前的最後第二次三市聯考排位試，因此，越接近高考，複習的強度就越來越高。
這一個禮拜，初三年級每節課都被老師用來考試、講題再考試，晚上的三節自習課被任課老師挨個搶著，做作業動作慢的那幾個學生，連改錯題都來不及，陷入了做題-錯誤-做題-錯誤-做題的無限惡性循環中。
相比之下，初一就顯得輕鬆得多，半個星期老師都在講解期中考試的試題，再參雜一點新課程。姚祈星呢，還是一副老樣子，語文課做數學作業，數學課做英語作業，英語課做語文作業，為了打掩護，桌上永遠都亂成一個狗窩。
那天某人雖然放下了話要她下課乖乖等著，可從那天過後紀南牧再也沒有出現過，姚祈星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認定了紀南牧隻是隨後說著玩玩的，混著混著就混到了周六的初一初二家長會。
人韻傳媒的風評並不好，發展也在關鍵時刻，姚正翰每天都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哪裏有時間來參加女兒的家長會，隻能是閑賦在家的葉若雲來。
司機將葉若雲送到校門口，姚祈星早就等在那裏，笑咧咧地挽著媽媽的手，帶著媽媽往教室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