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以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闖入了錢友友的生活。
社會實踐結束後,錢友友再也沒見過江河,感受著他又一次一聲不吭的離開,本來以為他的突然出現隻是他們即將磨滅的感情的一個回光返照,高級英文口語課上,他竟然闖入他們的教室,再不給她半點逃離的機會。
綁匪,進警局,還有後來的畢業之約,一切都是那麼突然,讓錢友友同樣猝不及防。
四年大學一晃而過,轉眼已是大四下的五月。
那是一個涼爽的陰天,遮蔽日光的厚厚雲層偶爾會散開,放出幾抹陽光來。
輕化學院的全學院和各班級的畢業照都被安排在今天,錢友友一早就和同專業的兩個室友來到圖書館前,穿上租來的學士服在圖書館門前的廣場上各種擺pose各種自拍和合照。
黃鸝和幾個學生會的成員合照完,站在高台上看到好多人都往體育場去,跳下高台拉著錢友友找到施柳卉,問她們要不要去操場上拍,兩人當場同意,打算先到體育場去,一會兒讓來躥場的姚祈星直接上體育場去找他們。
一到體育場,三個女生就跟解除封印了似的,穿著學士服在橡膠跑道上一個勁兒的撒歡,最有可能是她們最後一次在母校的跑道上了。
錢友友笑著看著相伴了四年的室友,舉著手機給她們來了一個抓拍,身體不斷地往後退打算再拍一個體育館看台和天空的全景,一個沒注意撞上了後麵的一個人。
她一慌張,趕緊回過頭來道歉,剛轉過身體,整個人都愣在那裏。
江河正調笑地看著她,對著她挑了挑眉。
錢友友後退了一步,兩隻手緊張地不知道要往哪裏放:“江河……你怎麼會在這裏?”
“找你啊,拍畢業照這麼隆重的日子,我怎麼能缺席?”
“你是怎麼知道……”
江河抓過錢友友的雙肩,將她原地轉了一圈,打斷了她的話:“讓我看看,畢業了啊,還挺有模有樣的。來,我給你拍。”
“不……不用,我和室友已經拍得差不多了……”
他們的不遠處,黃鸝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對他們舉起了手裏的相機,江河趁勢上前一步,掰過錢友友的身體側對著鏡頭,捧著她的臉迅速地覆在她的唇上。
哢嚓一聲,相機記錄下著永恒的一幕。
江河離開她的唇放開她,得逞一笑:“造型而已。”
錢友友這才反應過來,臉一瞬間躥紅,眼睛瞪得大大的,捂著自己的嘴後退了一大步,驚惶地望著江河:“你……你在幹什麼,怎麼可以這樣……”
江河攤了攤手,往前邁了一步,又湊到錢友友的麵前微微低下身:“小暴發戶,你說了畢業再說的,現在,我們是不是該來說說該說的事情了?”
錢友友抿起了唇角:“我還沒畢業呢,要拿到畢業證才算是畢業……”
“這可是你說的。”
江河笑得更加愉快,抬起頭打了個響指,八字胡立刻從邊上跑過來,將一本大紅本本放進江河的手心,又馬上識相地離開。
江河打開紅本本來,將裏麵的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展示給錢友友看。
“這下,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