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
“封師兄,這於坤夫婦到也性烈,為了拖延我等進入迷霧沼澤,好給林家小輩,多爭取一些生機,竟然死都不肯退讓。”
一位四方臉,卻滿臉凶悍的黑衣男子,不斷的把玩著手中的手帕狀法器,對著四人中,一名瘦弱矮小的黑衣老者,淡淡的道。旋兒,話音剛落的他,瞅向地上那對身上還有餘熱,卻已絕生機的男女之時,目中竟有著一絲敬佩之色。
聞言的封姓老者,卻是麵無表情,滿臉的麻木。
一息之後,隻見他對著那些已經排列在他等四人身後,一臉聽命的十數名黑衣之人,微微的一擺手。
這十餘名黑衣者,旋即就按著次序,由迷霧沼澤的入口,魚貫而入,行走之間,竟沒有一絲聲息傳出,顯得相當訓練有素。
此時的封姓老者,才抬頭瞥了一眼那四方臉的黑衣男子,淡淡的道。
“想不到,竟被於坤夫婦在這阻了整整半個時辰,此事要是傳出去的話,我等四人,定會被他人笑話。”
話語剛落,這老者卻是滿臉關心的轉首望向了半丈開外的一名黑衣美婦。
黑衣美婦,對此恍若未聞,可臉上卻掛著一絲淡淡的哀容,突然間,她狠狠的瞅向了地上,那手握手而亡的於坤夫婦,滿臉的恨色與嫉妒,可在不經意間,那雙水汪汪的美目中,卻閃過一絲淡至若隱若現的柔色。
可又在瞥見於坤那還未僵硬,掛著一絲淡淡笑容的臉容,卻是直麵著與其手牽手而斃命的中年女子,黑衣美婦,目中一道寒芒掠過,驀然,寒光一閃,那倒地,已然斃命的中年女子,被黑衣美婦放出的一刀劍氣,割破了臉皮,詭異的是,中年女子臉上驀現的那道傷疤,竟然沒有鮮血滲出,甚至還在一霎間,傷疤的四周,居然閃現出一層濃濃的黑氣。
才一息的功夫,斃命的女子,半邊臉上,悄無聲息之間,就變成了一幅不忍目視,勝如鬼臉的淒慘模樣。
旁邊的三名黑衣人,雖然臉上異色連連,但好似都恍然未見,旋兒又開始談起了一些無關重要的事情。
“歐陽師叔,差不多要到了吧?此次,不知歐陽師叔有沒有得到那物。”
聊興正濃的那四方臉的黑衣漢子,驀然話鋒一轉,對著封姓老者,輕輕般的問道。
此話一出,場上瞬間就進入了一片寂靜之中,詭異而沉悶,就是那眼中有著一絲幽怨,一絲哀傷的美婦,也在這瞬間,雙目中,變得一片清明,臉上也一改之前的絲絲哀傷狠辣之色,轉而是古井不波,冷清一片。
這種肅殺消沉的怪異氣氛,竟然整整維持了一炷香的功夫,四人中,那名顯然是為首之人的封姓老者,才喃喃般的自言道。
“應該沒有得手,於坤夫婦如此拚命的阻止我等進入迷霧沼澤,看來那物,應該就在那些逃進這片沼澤的林家小輩身上。”
就在此時,天邊亮起了一道寒冰色的光芒,這光芒速度之快,猶如劃破虛空,瞬息及至。
“歐陽師叔。”
四人紛紛躬身行禮,臉上雖然都掛著微微的笑容,但四人的眼中,那一絲的驚懼之色,卻是那麼的真切,對於此次被於坤夫婦,阻在迷霧沼澤的入口處,而耽擱了追擊的最佳時機,感到深深的不安。
“哦,看來戰鬥也是剛結束吧。”
坐在那頭九階冰靈犀背上,破空而來的歐陽老者,還是那麼一臉人畜無害的慈容,絲毫看不出他有半點情緒,可那四名黑衣男女,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歐陽師叔,臉上愈是如此平靜,那隻能說明其內心反而是怒濤連連。
別看歐陽師叔,看上去慈祥和藹,可卻是有名的心狠手辣,翻臉無情。
“算了,我並不怪罪你等,不光是你們,就是其他四支小隊,也都是同樣被林家那幾名小輩,不要命的阻了一段時間,哎,要怪也隻能怪這沼澤上的法陣,太過神妙,隻有在同一入口處進入,才能被傳送到沼澤中相近的區域,而其他入口,雖然相隔極近,但一入沼澤,卻是另外一番光景,甚至極有可能,相距甚遠,若非如此,你等皆可換個入口而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