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皆是無情(1 / 1)

“你到底是誰,月展夜,恐怕隻是你的外號,不是真名吧!”我警覺起來,眼前的人給我一種太過熟悉的感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對了!在淩風滅身上也有這種感覺!可是,又不像,他和淩風滅,完全是不同類型的人!

眼前晃過什麼東西,轉眼,那人已經站在我的麵前,黑色的麵具在月光下冰冷無常,閃爍著危險的訊號,身上一股濃鬱的熏香似乎要掩蓋什麼,卻熏得我喘不過起來。

“小丫頭,難道你不知道,好奇心太過濃重了,會死人的嗎!”他的手掌迅速朝我脖子上扼去,我心裏一涼,下意識的往後退,不想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整個身體都倒在了稻草堆中,粗糙的布料磨蹭這我的傷口,痛得我直吸氣。

天,這男人還是很危險的!

“終究,是個小丫頭而已啊。”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他低吟一聲,反身走了出去。

“砰!”木門重新被風關上,我也回過神來,隨手抓起一把稻草往門口的地方丟去,惱羞成怒:“誰是小丫頭啊!”

走了?沒人了?

我鬆了口氣,現在終於可以查看自己的傷口了,我伸出手,把衣服揭開——那一道道殘酷的鞭痕,被潮濕浸泡到發白,苦不堪言,隨便動一下都一有可能出血,現在沒有藥,也沒有可以清理傷口的東西,不希望它發炎的好。

也許是我的祈禱得到了上天的眷顧,第二天,果然安排了一個人給我上藥了,雖然,那人是風破浪,雖然,我們再次相見得並不風光。

一大早,好不容易睡著的我被老太婆給叫醒,她丟給我兩個饅頭,吩咐我快點吃完然後陪月夫人上街采購。

我很不喜歡吃饅頭,甚至吃不到一半就想吐,對麵食有天生的反感,可是,肚子已經被虐待了很久了,我實在是不忍心繼續虐待它了,兩三口風卷雲殘的就把饅頭給消滅,還不夠,肚子還是很餓——

月夫人穿金戴銀,儀態萬千,嫵媚不可萬物的上了街頭,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我很幸運的,就成了她隨行的幾個小丫頭之一,可是充其量,也隻是為了襯托她的美而已。

還是忍,必須忍,盡量忍,我要報複的對象是淩風滅而不是她——

街道的旁邊有不少是客棧和餐館,還有風味的飲食店,香味故意在我身邊繚繞,肚子叫得更歡了。

要是再不離這些店麵遠點,我恐怕就要忍不住撲上去狂吃一頓!

突然,隊伍停了下來,月夫人笑得越發的燦爛起來,我錯愕,刹車不住差點就要撞上前麵的小丫鬟,抬頭,卻發現是另一行人攔在了前麵。

為首的人,長袍束身,溫文儒雅,玉樹臨風,盛氣淩人,流轉與身上的氣息,溫和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暴戾與冷漠之氣,長發如夜,輕垂與胸前,手中握著一把折扇,更顯風度翩翩。

不過,就是表情不太好,與他俊美的五官完全不協調,尤其,在看到月夫人——身後的我的時候。

他,就是風破浪,我的未婚夫。

“風大公子,我們真是有緣呢,竟然連連相見。”月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又轉過去,用媚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道。

風破浪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不曾離開,我別過頭去,回避。

他眉間一沉,越過人群,直直朝我快步走來,扣起手腕,不由分說的拉進了旁邊的一家客棧。

房間裏,他大力一揮,憤怒的把門給關上,手一甩,用力把我丟到了床上,再次,摩擦到了傷口,覺得有些溫熱,恐怕是流血了,風破浪,應該對南宮婉一直如此,看如今的麵不改色,怕是心也麻木了吧。

“南宮婉,你究竟在幹什麼,跟著那個女人就這樣在街上亂逛?難道你就如此下賤嗎。”

哦,說到底,還是覺得我給他丟臉了啊,嗬嗬,有趣!

“武林盟主就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了啊,那麼,把婚約悔了又如何,”我諷刺他,聲音卻不可抑製的顫抖:“反正,誰人不知我與你之間,沒有半分情誼,就算是強壓在一起,誰也不會幸福,就算你悔了婚約,也沒人敢說什麼吧。”

“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吧,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悔掉婚約,當年我欠你哥一條命,而答應了他的要求就是要好好照顧你,好好對你,現在叫我毀約,不是險我與不義!還是,你被淩風滅迷惑了心智,才甘願像一個奴婢一樣的被他欺壓呢!”他的話,字字狠毒,沒有半分的情麵,不過,那又怎麼樣,我對他,也沒有情!

傷口估計是被扯得狠了,溫熱一直不斷的從身體裏湧出,氤氳了一大片的衣服,我都不知道,原來背上也是有傷口的。

眩暈襲來,我咬著牙從床上支撐起身體,不能在他麵前倒下不能——除非我死!

“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的顏麵有任何的損失!”我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裏把字逼出來,走下床,眩暈卻侵襲了神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