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夫還曾經預言,她根本就活不下去,即使強撐著活下去,一輩子都會是個廢物,再也不可能修煉。
一個廢物,還能把祁王和彭思瑩重傷,這太奇怪了,她們隻能理解為,嶽芷凝當時是鬼上身了。
不過,之前何氏和嶽芷柔去嶽芷凝那裏時,卻明顯感覺到了她的不同,剛才在老夫人麵前,已經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了。
老夫人憤怒地瞪過來,“怎麼不是她?她這就是招了邪物了,咱們嶽府上下,從來都是清清白白,就這孽障不幹淨,招了汙穢之物,髒!”
“就是,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嶽芷彤趕緊附和。
嶽芷凝瞄她一眼,根本不把這種寄生蟲似的小角色看在眼裏,隻為老夫人的話,感到好笑,“祖母確定嗎?”
老夫人盛怒之下,沒轉過彎,“確定什麼?”
“清白那事兒,”嶽芷凝抱起胳膊,不急不徐地道,“說我髒,祖母也不怕昧了良心!哦對,能做出滅絕人性之事的人,哪有良心。”
老夫人勃然大怒,“你說什麼?”
“你們還有臉說我髒,你們又幹淨到哪裏去?”嶽芷凝嘲諷冷笑,“祖母當年為了跟祖父的那些妾室爭寵,害了幾人,墮了幾個人的胎,都忘了嗎?清白?”
“何姨娘為了保住弟弟唯一的嶽府男丁身份,給父親的妾室送了多少‘絕子湯’,不記得了嗎?清白?”
“三妹在祖母和何姨娘寵溺下,養成心狠手辣、自私霸道的個性,一言不合就打殺婢仆,不算數嗎?清白?”
“四妹為了自己安身立命,幫著三妹害人,甚至還為一個懷了弟弟孩子的丫鬟親手打了胎,因為用藥太重,害的那丫鬟血崩而亡,撇的幹淨嗎,清白?哈!”
“吳媽媽狗仗人勢,向底下的婢女索要錢財,為她嗜賭成性的兒子還賭債,使得多少人恨她要死,不是罪孽嗎?清白?”
屋內一片死寂。
她每冷笑一聲,某人的臉就燒到能蒸熟大蝦,模樣十分精彩。
如果不是情形不對,司琴一定熱烈鼓掌。
主子太厲害了,句句直中要害,看老夫人她們還有什麼臉指責主子!
而這些人裏,覺得最無辜的,就是嶽芷彤。
又不是她要害人,是母親說,如果讓人知道,弟弟在沒娶妻之前,就有丫鬟生了孩子,會影響六弟說親,才要她給那丫鬟送“落子湯”的。
那藥量都是母親下的,與她何幹?
當然這種時候,她可不敢得罪母親,反正母親不會讓大姐好過。
而且六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背了罪孽,沒過多久就生病死了,府上的都背地裏議論,說這是他的報應。
“你、你……”老夫人先回過神來,惱羞成怒,“你這孽障,誰給你的膽子,敢非議長輩,啊?你——”
“我哪裏非議了,隻是說事實,”嶽芷凝勾了勾唇,“祖母不是說清白嗎,那咱們就好好論一論,怎麼,隻許祖母說我,不許我說你們?”
“你——”
“芷凝,你誤會了,”何氏暗暗惱火,麵上更是尷尬,“母親哪裏害過人了?都是底下的人瞎說,我也沒有給老爺的妾室送‘絕子湯’,你年紀小,不懂人心,別讓人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