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應了,但有條件,”夜逸雲歎息一聲,“也不怪母後狠心,實在是此事一旦被人得知,整個皇室都將成為笑柄,更可能會引起整個西池國動蕩不安,母後也正是以此來勸說先皇,不要將事情鬧大,十七皇兄的身世,更絕對不能說出去。”
所以,其實夜逸塵是太子之子,是夜逸雲的侄兒,身份上卻成了他的哥哥,也確實挺讓人心裏堵的慌。
“姑祖母的條件是什麼?”其實嶽芷凝本來以為,姑祖母的條件,會是永不對外宣稱韓王的皇子身份呢。
“母後要酈妃將孩子生下,以先皇之子的名義,留在宮中,而酈妃則要到廟裏落發修行,且母子二人,永生不得見麵,先皇對此也無異議。”
嶽芷凝瑟縮了一下,“那不是生生將你們母子分離?”
“不然還能如何,”夜逸雲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酈妃若不立誓,就要立刻被賜死,腹中骨肉難見天日,她怎可能忍心這樣做,唯有答應,才能保孩子一命。再者,站在先皇和母後的立場,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
嶽芷凝默然,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不錯。
酈妃生下孩子後,立刻被送走,在寺廟中有人看著她,她每日青燈古佛,日子過的十分清苦,但隻要她的兒子無恙,她也就過一天,算一天吧。
夜逸塵漸漸長大,先太子偷偷告訴了他真正的身世,也是不想他活的懵懵懂懂,更希望著有朝一日,太後能改變主意,放夜逸塵去見一見他的生母。
“真難以想像,韓王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嶽芷凝對素未謀麵的夜逸塵,由衷地生出敬佩之心來,“雖為皇室之子,卻注定不得快樂,他承受的壓力,肯定很大。”
“是,自從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他就從來沒有笑過,憂鬱成疾,後來在佛堂清修,幾乎不出門,別說外麵的人,就連皇室中人,對十七皇兄,也幾乎沒有什麼記憶了。”
也就是夜逸雲記得生母的話,隔一段時間去看他一次,旁人若去了,他一概不見。
“先皇和太子都是因為這件事,心裏不痛快,先後病去,先皇另一個皇子不堪重任,皇位就落在了當今皇上手裏,當年的事,唯有先皇、先太子和母後等幾人知道,如今除了母後,更是無人得知,也就無從提起了。”
嶽芷凝總算是明白了韓王身世的前因後果,但還是茫然道,“既然列千痕是酈妃的師弟,想找他,不是應該找酈妃嗎,找姑祖母有何用?”
“母後派了人看著酈妃,不準她跟任何人見麵,除非有母後懿旨,否則列千痕若是硬闖寺廟,酈妃立刻就得被賜死,列千痕煉丹術再高明,修為卻不高,絕難帶著酈妃逃生。”夜逸雲一語道破。
嶽芷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我去求姑祖母,我一定要見到酈妃,找到列千痕!”
難怪韓王是先太子的兒子,卻比夜逸雲這個先皇之子年紀還要大,先皇二十歲左右就有了先太子,先太子二十餘歲時,又和酈妃有了韓王,先皇那時四十餘歲,身體還很硬朗,之後夜逸雲的母妃才懷了他,這一前一後的,就差了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