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跟母親,連累了外公。”嶽芷凝看他目光有些閃爍,就知道他沒有完全說實話,不過,當年的事隻有他和外公知道,現在外公死了,還不由得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嶽正愷皺眉,明顯不想多提,“你心中有數就好,我並沒有殺藍信然,你別信了外人的挑撥,這件事過去那麼多年了,再提起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嶽芷凝不置可否,“外公自盡的時候,還有誰看到了?”
“芷凝,你這是什麼意思?”見她分明是不信任自己,嶽正愷莫名惱火,“難道你懷疑我所說的?我一生從未做過愧對良心之事,藍信然若是我殺的,我定會承認,何況那時候,他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嶽芷凝冷冷道,“父親急什麼,我是覺得既然外公是為了維護我和母親,才選擇自盡,那他總要留下封信,或者個口令給母親吧,要不然母親知道是你殺了外公,難道不會恨你?”
“她有什麼資格恨我!”嶽正愷瞬間想到藍語蓉對他的背叛,脫口而出,“她根本就是個……”
嶽芷凝眸光森冷,“父親要說什麼?”
嶽正愷狠狠掐緊掌心,好一會兒才平靜下去,“沒什麼,你母親是婦人之仁,我領兵出征前,她求我救救藍信然,可我雖然也托了人向皇上求情,怎奈皇上不肯相信,我也沒辦法。你所說的,藍信然也想到了,所以他在死前,給你母親留了一封血書,說明內情,你母親當然不會恨我。”
“血書呢?我要看。”嶽芷凝莫名有些緊張,更有些期待。
如果父親所說是假,那血書他一定拿不出來,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期盼的了。
嶽正愷冷冷道,“當時你母親看後,說那是藍信然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她要留著,我也就由了她。後來她過世,入殮之後,那血書就不見了,想必是被她帶進了棺材裏,一直陪伴著她。”
嶽芷凝驟然身上一陣發冷,“想必是?母親究竟有沒有帶血書入棺,父親會不知道?”
兩人是夫妻啊,母親死了,父親難道不應該親自替母親整理儀容,在她棺材中放一些她喜歡的首飾之類做陪葬嗎?
由此可見,父親對母親,是有多厭惡,根本就不可能善待她,甚至母親的喪事,父親都絕對沒有插手,更沒有過問。
嶽正愷顯然也知道,嶽芷凝想到了這一點,惱火之餘,更有些尷尬,“我如何知道?你母親的喪事都是心慈一手操辦的,你若有疑問,就去問她吧。”
“那時候何姨娘就進府了?祖母倒真是迫不及待,”嶽芷凝悲憤冷笑,“這件事我會查的,希望跟父親說的一樣,若不然……”
這不廢話嗎,嶽明博比她大,當然何氏先進府了。
“若不然怎樣,你還要威脅我?”嶽正愷怒極,一拍桌子,“你真要翻天是不是?”
嶽芷凝轉身就往外走。
該問的都問清楚了,跟父親之間,看來是再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站住!”嶽正愷卻叫住了她,怒氣衝衝地道,“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給我記著了,從今天開始,離蒼王遠遠的,不準你嫁給他,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