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沙穆,就是族長的兒子,加快了這個崩潰的過程,他平時非常勇猛,在族內就有勇士之稱,受到許多年輕人的崇拜。去年他去交易時,據就受到了外族神的感召,留在那裏生活了半年,現在又回來了,他開始頻繁的顯示神力,治療族人,很是迷惑了一大部分人,特別是年輕人。
如果在以前,祭祀有力量時,就算這個沙穆是族長兒子,就算有一些力量,也無法對抗有著傳統支持的祭祀,但是現在祭祀已經失去了力量,族內人心浮動。因此本來可以輕易抹殺的鬥爭,現在卻變成了請神之戰。
不過,現在連最豐盛的血祭都沒有辦法召喚的祖先靈和自然靈,想到這裏,他不由生出絕望來,絕望之後,他不由獰笑了起來。
“把安娜帶上來。”
一個少女被帶了上來,這是他的孫女,頓時,下麵的人都喧鬧了起來。很明顯,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麼,這是人祭,如果是處女的人祭,最有威力,能夠吸引無數的靈來爭奪。
特別是沙穆周圍的年輕人,都不安的望著他,他們都知道,安娜和沙穆是一對情人。卡達祭祀選擇自己的孫女作為人祭的對象,更是用心險惡之極。
先,就是由於血脈連接,因此血祭可以獲得最大的力量,其次,也就是威脅他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失去自己的情人,就應該服輸,再次,就算失敗,你也永遠失去了安娜。
土著人並不苯,他們缺少的是知識,這些用意,沙穆立刻明白,凝視著祭台上那個少女,他看見了是哀求而並不是恐懼的神色——安娜哀求的是讓他迷途知返,而不是畏懼死亡,在土著的傳統中,這樣血祭的人,可以獲得大靈的保護,因此從此成為大地的一部分。
但是沙穆卻心知自己絕無退路,這樣的請神之戰,也許安娜還以為有緩和的餘地,但是根據傳統,失敗一方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甚至連同他的父親族長地位都不可保,而如果他得勝,那他家就可以徹底掌握族內大權。
其次,就是他之所以投靠外族神,雖然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神的感召,但是更多的是因為看見了外族的可怕力量,無論是城堡的衛兵,那鋼鐵的武器,那魔法的力量,那治療的力量,種種神聖不可思議的力量,這些都使他非常敬畏又恐懼——這樣的力量,雖然外族人現在不多,但是以後呢?以後會不會讓自己本族滅亡?
一種愛族的心情,燃燒著他,他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來挽救自己的族群,正是這種愛族的感情,才使他毅然投靠外族神,學習他們的知識和力量,來變革自己本族,為了這個目標,他可以赴湯蹈火,回到族內半年來,他已經集起了一群跟隨他的年輕人,他堅決相信,自己掌握著族內的未來,這是族內前所未有之大變!
死了他一個,還有後來人!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就冰冷起來,為了族內的複興,犧牲和殺戮是不可避免的,變革是要流血犧牲的——這句他的導師告訴他的話從他的腦海中想了起來。
看見沙穆無動於衷,安娜眼神是悲哀,而卡達祭祀卻是逼到極點的猙獰,他親拿起刀來,伸到了自己孫女的脖子前。
安娜全身一顫抖,閉上了眼睛。
卡達祭祀看見她已經按照血祭的要求跪在了指定的位置和姿勢之後,他心地把刀刃放到了她修長優美的脖頸右側,在那裏,頸動脈仍舊在努力的工作著,把大量的鮮血運輸著。
刀劃了下去,頓時,頸動脈破裂,鮮血噴濺了出來,在這一瞬間,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而在台下,沙穆也隨之顫抖,他的身體僵硬了,這時,他如果喊停,用神的力量治療,還可以來得及,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一切為了全族,他如此想著。
過了幾秒種,安娜美麗的眼睛已經睜的非常大,在台上的卡達祭祀,瞥了一眼下麵臉色陰沉的沙穆,知道事已經無法挽回。隻有你死我活一途,因此他的刀又加了一把力,頓時,噴濺的鮮血變成了泉水一樣,安娜的身體激烈地痙攣起來,那是臨死前本能的掙紮,才過了幾秒,她的眼就無神地放大了——她死了。
所有的土著都鴉雀無聲。
“所有聽見的神靈啊,來此享用子孫的血祭吧!”卡達祭祀高喊著,他又在台上激烈的跳舞,乞求大靈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