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是個起的特別早的人,一天到晚閑不住,一個人呆久了會覺得無聊,所以老張在孩子外地上學的時候每次都會來單位很早。他是個好酒的人,我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腦子裏就是想著找誰安排一下酒局,而且用的都是看似正當的理由。
大超沒騙我,他的卡裏果然存了不少錢,我們玩到晚上兩點的時候,才頂不住眼皮的壓力道了別,我跟張明回到單位。不得不感慨,這精力沒有上學那時候強了,那時候玩個通宵根本毫無壓力,更可怕的是,可以連著玩通宵。
老張換好製服,然後將我跟張明叫了起來。
“都幾點了,還睡?”
我跟張明起來簡單的洗了一把臉,我們都覺得肚子有點餓,就商量著去後邊老崔麵條那裏吃碗麵條,老崔那裏的辣椒特別過癮,鹵子的味道也不錯,外加上一碗蛋湯,在這個寒冷的冬天,絕對能讓你渾身冒汗,通體熱乎。
老張一下就將我們給喊住了:“等你們吃完了,這上午的活還用幹?張明,把製服換上,出去收費。”
老張吩咐張敏去辦公室打印了兩份文件,一份是關於生活垃圾處理費的收費標準,一份是戶外廣告的收費標準,這兩份文件都是市裏物價局出的。
上了車,張明問老張去哪兒。老張說先去南外環找大廠子。老張說大廠子底子厚,老板家底殷實,費用比較好收。
正所謂摟草打兔子捎帶手的事兒,到了南外環還沒走多遠,就瞧見一家廠子的大門前邊正在豎立大型的廣告牌子,看的老張嘴都笑咧了。老張指了指那家廠子說道:“轉過去。”
下了車,老張對著正在忙活的人說道:“都給我停了,這裏誰負責?”
一個人忙走了過來,說道:“怎麼了,大哥?”
老張說:“這東西能隨便亂豎,審批了沒有?”
“我們就是幹活的,是廠子的老板讓我們豎的。”
“先給我停了,別幹了,要是再幹,我找人過來立馬給你們拆了。簡直是胡來,老板呢?”
那人說:“在廠子裏,你去問問吧。”緊接著他轉頭對幹活的人說道:“先別忙活了,城管大哥不讓幹了。”
他這句話說的沒毛病,但是那種語氣聽在心裏很不舒服。就好像我們是壓迫人民的地痞流氓惡霸一樣,在用我們身上這身衣服強迫他們做了一種他們認為無關緊要而且合法的事情。
問了問門口的保安,保安簡單的問了一下什麼事情,瞧見我們是穿製服的,所以直接告訴了我們老板的辦公室的位置,放了行。
老張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請進。”
推門進去,那老板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邊,扭頭打量了我們幾眼,問道:“你們好,有什麼事嗎?”
老張說:“哦,城市管理局的,剛才領導說你廠子正在豎立廣告牌子,所以讓我們來看看。”
那老板一聽,趕忙站了起來,一臉笑意的將我們讓到茶桌旁邊,說道:“請坐請坐,先喝點茶葉水,慢慢說。”
老板從抽屜裏拿出一罐茶葉來,笑著說道:“這是我讓朋友從南方給我帶的紅茶,也不知道怎麼樣,今天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