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去那一年,對於市容的清理,城管局裏的人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沒有檢查,隻要沒有投訴,也就任憑小攤小販混口飯吃了。
樓下有個早餐點,用過的衛生紙淩亂的扔在地上,桌子上吃完的碗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兩口子支了兩口熱鍋,熱氣騰騰,鍋前邊站著不少等待的人。
看起來生意不錯,低矮的桌子上坐著不少人,吃的是熱火朝天。
呂淑敲門的時候,七點多一點。按道理來講,在冬天,這個點起床不算早也不算太晚。我先穿上衣服,給呂淑開了門,然後將有起床氣的呂藝給生生的拖了起來。
呂藝打扮自己很快,臉上的妝很少,隻是用潔麵乳簡單的洗了一把臉,基本就已經完事了。
呂淑挽著呂藝,毫不避諱的問:“幾分鍾結束了戰鬥?”
我老臉一紅,呂淑已經黃到無可救藥。
對於這種揶揄,呂藝恐怕早已見怪不怪了,今天異於平常,呂藝反擊道:“要不要借給你用一下?”
呂淑在呂藝的腰上撓了一下,說道:“就他?老姐我一分鍾用不了保證讓他繳械投降。”
我實在是憋不住了,說了一句:“呂淑做我小老婆還是不錯的。”
呂淑飛起一腳,我躲開了。
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要了三碗麵條,老板說得等一會兒。一個六十來歲的大娘將桌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呂藝抽了一張紙巾將桌子擦了擦,說道:“全是油。”
“越是這樣的地方越容易出精品。”
“切。”
呂淑說道:“就是衛生條件差了點,不過味道還可以。”
麵條上來之後,呂淑看我吃的滿頭大汗,說道:“你是身子虛啊,來,老板,再給加兩個茶葉蛋。給你好好補補元氣,省的我妹妹在床上吃不飽,哈哈……”
吃完之後,呂淑送我跟呂藝去了單位,下了車的時候,呂藝自然而然的挽著我的手,她在大廳裏工作,裏邊幾乎全是女性,這女人的嘴一般兜不住事兒,很快,局裏大多數人都知道我跟呂藝兩個人在談戀愛了。
可門口的楊叔看我們兩個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他出門將我喊住說道:“大海,今天中午來傳達室吃飯,我跟另外兩個人都說好了,酒菜都準備好了。”
“真不用這麼客氣。”
“咋,請你吃頓飯還請不動了?”
“不,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連忙說道。
“那好,就這麼定了。”
我隻能點頭。
中午回來之後,我簡單的洗了個手,進了傳達室的時候,三個看門的保安一個都不缺,全都在保安室裏值班。
我開玩笑的說道:“今天這看門的陣勢大了,就是蒼蠅也能讓你們給攔住登個記才能進門。”
“哈哈……”
“來來來,大海,快坐。”
兩張四方的凳子一拚,上邊放著五六個塑料袋子,有燒雞,花生米,涼菜,蒜蓉腸,還有兩個熱菜。酒是廉價的老村長跟小村外,楊叔從外邊搬了兩把椅子進來,讓我跟邱叔坐了沙發。
沒有酒杯,用的是一次性的紙杯,這種紙杯一杯就能裝四兩,滿上之後,楊叔說道:“咱得好好感謝一下劉大海,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