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麼長時間，莫晚晚已經習慣了周圍的黑暗。
但是，孤男寡女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裏，太壓抑。
“可以把燈打開嗎？”
話音剛落，厲夜白打開了燈。
燈光忽然亮起來，莫晚晚下意識的伸手擋在額前。
厲夜白低頭盯著她，淺笑盈盈。
“既然見麵了，那我就不賣關子了，我現在正式跟你說明三件事，說完就走。”莫晚晚說。
“好。”
“第一，你不該用這種方法給早早過生日，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得站在他的角度考慮這個問題，不要想當然的以為該怎樣就是怎樣，早早想要的是簡單的陪伴。”莫晚晚說。
也不知道厲夜白怎麼想的，明明是給早早過生日，非得弄個Party。
生日Party是屬於大人的，小孩子根本不懂這些啊！
“記得你剛到我家時，明明不知道該怎麼照顧孩子，還是裝出一副什麼都懂得的樣子。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你很傻，很可愛。”厲夜白答非所問。
“少給我嘴貧，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話呢！”莫晚晚頓了頓，“早早需要的是愛，而不是這些跟大人這些利益掛鉤的東西。你以後要多多了解孩子，弄清楚孩子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想起早早的態度，莫晚晚還在為他感到不值。
有這樣一個爸爸，這個可憐的孩子真是太讓人心疼了。
莫晚晚下定決心跟早早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看到生病的他，莫晚晚沒法對他不管不問……
因此，把這些話跟夜說清楚，希望能對早早好一點……
“是，晚晚大小姐，全都聽你的。”
莫晚晚撇撇嘴。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他笑的這麼輕鬆，說明根本沒把這些話聽進去。
跟他講話，總是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算了，我說第二點。”莫晚晚愣了一下，旋即沒了下文……
“怎麼不說了？”
她咬住了嘴唇。
第二點是關於那件事的……
當著這個男人的麵，她太難以啟齒……
“是這樣的……早早前段時間不是情況很糟糕麼，我手裏沒錢，所以……”莫晚晚支支吾吾的，到了關鍵的地方，硬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所以你去賣身了。”夜說。
莫晚晚身子一震：“你知道？”
“對不起，那時……”
“那個人……是你嗎？”莫晚晚聲音很輕很輕，掙紮了這麼久，這句話還是說出口了……
厲夜白：“……”
“是你嗎？”她硬著頭皮又問了一句。
不知道夜會怎樣回答……
接下來等待她的，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由他一句話來決定。
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一般，牆上掛鍾滴答滴答響，把周圍的房間襯托的更加寂靜。
“你懷孕了，是真的？”夜問。
“……嗯。”莫晚晚捏緊了拳頭，指甲嵌入到了肉裏，但是，她已經感覺不到了疼。
因為，除了疼，還有一種驚恐的感覺壓迫著她，讓她喘不過氣。
那個問題……剛才已經問過兩次了。
她沒有勇氣再問。
唯有等待。
等待他給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