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孫無夢都在利用具有優勢的速度。
誠然,孫無夢能夠將身體變成各種武器,但這有什麼用?
孫無夢依然覺得,他的戰鬥沒有靈魂
即便他能夠使用無數武器,但是他依然覺得自己不得要領。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戰鬥,但是他不得不戰鬥。
所以他必須找到自己獨特的戰鬥方式。
孫無夢能夠控製自身細胞,自然也能夠隔絕痛感。
但這一次,孫無夢卻無限放大了自己的痛楚。
即便隻是簡單地在地上行走,腳和地麵接觸的瞬間,也像走在一片刀山上。
即便隻是迎麵吹來的威風,臉龐被空氣吹拂,也像浸泡在一壇王水之中。
沒人能看到假麵下那張臉已經血紅,那是極度的痛楚帶來的生理反應。
孫無夢覺得自己大腦血管都已經根根爆裂,他的耳邊在轟鳴,聽不到任何東西。
而這時,他的肩膀上很癢,繼而是奇癢,最後是一根根神經被撕裂扭結在一起的言語無法形容的痛楚。
獵手的第一刀,刺破了孫無夢的身體。
孫無夢主動降低了身體的防禦,在保證不會被砍成兩半的基礎上,孫無夢希望受更多的傷。
傷痛是戰鬥給予人最大的恩惠,隻有經曆了徹骨痛心的痛,才知道怎樣避免痛。
天生無敵的人是可悲的,他們隻會在戰鬥中輕易解決對手,他們不會體會真正的戰鬥。
不流血的戰鬥也是可鄙的,那隻是對戰鬥的玷汙,隻有在真正的戰場血染衣襟,才明白戰鬥的尊嚴。
以及,戰鬥過後,更加值得守護的平和。
如果戰鬥是一件如喝水一樣簡單,抬抬手就能解決對手的事情,那這場戰鬥必然是無情又無意義的。
孫無夢真正經曆過的戰鬥很少,擊殺約瑟夫二人那次不叫戰鬥,隻是殺罷了。
孫無夢認為,至今為止,隻有他和安東尼、真田弘一、苟聖賢、血刃的幾次交手可以稱得上是戰鬥。
而在這些戰鬥中,孫無夢都很被動。他險些被安東尼的坍縮彈殺死,他被真田弘一的聲波震碎,他敵不過苟聖賢的怪力,他戰不勝血刃繁多的異能。
但是孫無夢從戰鬥之中知道了自己不是萬能的,自己不是不死的。她從戰鬥當中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問題所在,並通過另一途徑,巧妙地彌補了身體上的某一處缺陷。
雖然現在他還必須依靠病毒原漿,但他的身體已經比以往強大很多。
那是在戰鬥中流血失敗之後,帶來的成長。
而這一次,成長也伴隨著血和傷痛而來。
孫無夢終於動了,他的眼前依然漆黑,但他的手,握住了匕首。
“謝謝。”
孫無夢常說的幾個字,除了“嗯”以外,就是“謝謝”了。
而每次他說“謝謝”,別人通常都不知道,他在謝什麼。
獵手也不知道,因為還沒等他問,他就被扔到了一邊。
簡單的扔,沒有任何花哨。
很直接,獵手摔在了地上。
但是這一扔並沒有多少力氣,隻不過讓獵手摔了一下罷了。
所以獵手以為這隻是巧合,所以獵手很快忘了,孫無夢剛剛對他說的“謝謝”。
閃動寒光的匕首,砍在了空氣裏。
孫無夢隻是向後退了一步,那把匕首貼著他的鼻尖劃了下去。
然後,孫無夢抬起了膝蓋,簡單又粗暴地頂在獵手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