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幕頹廢而滿是血腥的情景刺痛了拓跋汐的心,一雙璀璨的明眸死死的盯著軟躺在地上的一具具屍體,以及屍體之內正在與死神垂死掙紮的人們。
一陣呲鼻的腐爛味從那處傳來,拓跋汐不自覺的捂住胸口,蹲下,眼眸通紅,“這就是所謂的階級差異嗎?這就是所謂的貧富差距嗎?”抬頭,眼中星光燦爛,“你知道嗎?如若這些人的瘟疫得到及時的控製,興許不會死的如此淒楚,就算是死,也不會死的如此痛苦。”
眼神飄向牆角曲卷在一塊的屍體,上前,輕輕將披在身上的白袍脫下,遮蓋住孩童裸露的身體,素手在孩子滿是汙垢的臉上劃過,“冷嗎?放心,下輩子你會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有足夠的衣服、有足夠的糧食、生病有人醫治…。”
手指陡然觸碰到一處水澤,微愣,隨即便將男童的雙眸撫平,“沒能救你,對不起。安息吧!”
這個男童全身致命的害點不是瘟疫,而是饑餓所導致的胃部痙攣,身體代謝停止。望著孩童眼角的那滴未幹的淚水,想必臨死前一定對人性、對國家產生了極大的失望吧。
放心,下輩子,你會幸福的。
遠處,白之奕靜靜的望著女子在一具具屍體麵前遊走,望著女子的衣裙漸漸被鮮血染紅,卻並不阻止,拓跋汐她需要成長,她需要見證死亡以及生死。
“拓跋汐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想阻止你,但請你記住今天過後,你依舊是那個笑看生活的拓跋汐。”
拓跋汐腳下的步伐微頓,手指緊捏成拳。
坦然麵對生死,樂觀善良的拓跋汐。
“拓跋汐會回來的,但今天,但現在我卻無法成為真真的拓跋汐,不隻是為了這上百死於瘟疫的群眾,更是為了這腐朽而沉重的封建製度。”
眼前影像一閃,隨即便見白之奕來到了拓跋汐麵前,細長的明眸靜靜的望向拓跋汐,“你來開辟不就行了,你想要的國家。”
微風輕撫,逐見俊美非凡的男子慢慢執起對麵呆愣的女子的秀手,“你想要的國家、你想要的平等、你想要的和平你自己來成立,百姓痛了有醫治、餓了有糧吃、渴了有水喝,不是表象上的平等,而是真真從內到外的平等。而我願意幫你,以我的所有來成就你的希望以及信念。”
聞言,拓跋汐的手指微微顫抖,這是何等尊貴厚重的承諾,她不懂?她不明白?白之奕為什麼會給她如此厚重的承諾,重的她承受不起、受之有愧。
“為什麼?”
望著女子眼眸之內的震驚以及嘴角之上的那絲壓抑,白之奕的眉眼不由舒展開來,“為什麼?如若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望著女子狐疑的眼神,慢慢將拓跋汐的手掌鬆開,“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想做開國皇夫不行哦?”
當然,不久的將來白之奕真的坐上開過皇夫的寶座,隻可惜彼時某人常常在抱怨開國皇夫不好當?為毛呢?常常要獨守空房唄!
陡然,一隻帶斑斕血跡滿是傷痕的手指從死人堆裏爬出,死死的捏住白之奕與拓跋汐的衣袍,仿佛在急速漂流的河流之中抓住了一方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