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打斷他:“你姐姐呢?也是那種胡說八道的女人?她因為借你錢的事而離婚了,你知道嗎?”
他:“我不好評價我姐和我姐夫的感情問題,但是你看事情隻看了一麵。假如我沒有被人拆台而成功了呢?我會分給她紅利,會給她利息,其實她這就相當於投資,必定有風險……”
搭檔:“那你的孩子呢?我們先不說你是否有過婚姻的問題,孩子是你的你可以肯定吧?你照顧過她嗎?或者關注過嗎?”
他低下頭想了想,歎了口氣:“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我虧欠她太多了,可能是我過於注重事業,忽略了……不過我打算將來讓她持股,這樣也算給她一個補償。”
搭檔:“持股?”
他抬起頭:“對,我要做的是文化企業中的航母,將來必定上市。雖然目前遇到不少挫折,但是我離成功其實就差一步。不過我並沒忘記創業初期的艱辛,大約在兩年前,我曾經給總理寫過公開信,呼籲他關注創業企業家成長……”
搭檔抑製住話題的偏離:“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們現在在說你的個人問題,我想知道你是否承擔過做父親的責任?”
他愣了一下:“我剛才說了,我關注事業太多了,所以沒……”
搭檔再次打斷他,並且重複了一遍問題:“你,是否承擔過做父親的責任?”
他:“我的確做得還不夠……”
搭檔並沒打算就這個問題讓步:“不夠,還是徹底沒承擔過?”
他:“雖然沒有實際上承擔過,但是如果從心理角度看,我幾乎每天都在關注,但是我沒法就此分神,也不可能分身……”
搭檔點點頭:“我懂了……就是說你從未承擔過一個父親應有的責任。也許你並不承認之前的那段婚姻,但是在你前妻生完孩子之後,你對她有過關心和照顧嗎?”
他:“從某個角度講,我真的很關注她。那會兒我還小,不懂什麼是感情,隻是覺得兩個人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好好在一起,我對待什麼事情都是認真負責的態度。但是關於懷孕的事情,她一直瞞著我,我對此很氣憤!身為一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欺騙別人呢?怎麼能這麼放縱自己而任意踐踏別人的未來和創業精神呢……”
搭檔:“那,你對你姐呢?沒有愧疚嗎?”
他對這個問題顯得很冷漠:“那些我會補償她的。”
搭檔瞟了我一眼,點點頭:“聽說你母親去世得很早?”
他:“對,我10歲左右,我媽就去世了。”
搭檔:“你母親很疼你?”
他此時稍微顯得有些動情:“我媽特別疼我。記得小時候她見不得我哭,隻要我一哭鬧,無論要什麼,她都會滿足我。”
搭檔:“你姐姐對你不好嗎?”
他:“我心裏明白她為我做了很多,那些我會補償的。”
搭檔搖搖頭:“不,我問的是:你認為,你姐姐對你好不好?”
他遲疑了幾秒鍾:“挺好的吧……”
搭檔:“因為借給你錢,你姐離婚了。你會為此感到愧疚嗎?”
他:“我已經說過了,等我的企業做起來之後,我會補償她一切,都說到這樣了,還不夠?”
搭檔:“如果你的企業沒做起來呢?”
他連想都沒想:“不可能,一定會做起來的,隻需要兩千萬的啟動資金。當然了,第二輪融資我會變通一些,把條件降低,不那麼苛刻,這樣就能讓更多的企業家和投資人都分一杯羹,我絕不會以高傲的態度來拒絕,還是要給別人一個機會的。長久以來,我一直堅持走低調和謙卑的創業路線。當然,第一筆投資除外,這點上我堅持我的原則……更多的我不能再說了,因為我不想把這艘文化產業航母詳細拆解說給你聽,這算是頂級商業機密。”
搭檔對他的挑釁絲毫沒有反應:“離婚後你有過感情生活嗎?”
他:“沒有,我專注於事業本身,個人感情問題已經被我拋之腦後。”
搭檔:“那你兩次被拘留是怎麼回事兒?”
他:“你真的不知道這行有多亂,那都是誹謗的一部分而已,我早就習以為常,可能你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搭檔看了一眼手裏的資料:“可是你第一次被拘留不是在你創業之前的事兒嗎?”
他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說的是那次啊,那次是我信錯了人。”
搭檔:“嗯?什麼?”
他深深歎了口氣:“我原來的單位有個女孩,我覺得她很有潛力,一心想提拔她,但是沒想到她卻因此對我產生了感情,總想用肉體來報答我。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為什麼這個女孩會有這種齷齪的想法呢?我很莫名其妙,但是你不能了解到她對此的反應,她居然會惱羞成怒!你看看,這個女孩是不是很有問題?我一再拒絕她後,她就開始含沙射影地跟別人說我怎麼怎麼樣了。對此我覺得很好笑,但是我並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該在工作中幫助她,還是會無私地去做,但是個人情感問題我徹底拒絕。你知道嗎?她曾經拉著我要我去她住的地方,我拗不過就去了,但是我絕對沒進過門,當時我在樓下和她談心,想讓她明白我之所以關注她,是因為我希望她有一天能成長起來,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才。那會兒可能是感動她了,她說她希望一生以我為師,我想了想,也就沒拒絕……”
很顯然,搭檔也有點兒聽不下去了:“那因為什麼被抓的?”
他冷笑了一下:“後來她反複騷擾我不成,就惱羞成怒,找警察誣告我騷擾她。”
搭檔:“警察就相信了?沒有取證?”
他:“我不知道警察是怎麼搞的程序,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她一定是靠出賣肉體才讓警察拘留我的。”
搭檔:“你打過那女孩嗎?還有,她說手裏有好多你半夜發給她的短信截圖,都是汙言穢語,這個是怎麼回事兒?”
他有點兒慌亂:“她截圖了?這個女人心思太壞了……”
搭檔:“這麼說是真的嘍?”
他沉吟了幾秒鍾:“那是我實在氣不過了,因為她雖然已經辭職,但是卻依舊沒完沒了地騷擾我,我忍無可忍,最後破口大罵。你想,我這麼一個有素質的企業家,同時還研究宗教和人文文化,我都忍不住了,這事有多嚴重……”
搭檔:“那你第二次被拘留呢?”
他:“她聽說我開了公司後,幾次都暗示想在我手下工作,我怕她舊病複發,都婉拒了。結果她又惱羞成怒,還是走原來的老路:出賣肉體給警察,換取對我的拘留……”
搭檔:“你騷擾了她7年,對嗎?”
他再次顯得有些慌亂:“我……我最初想給她一個教訓……”
搭檔:“因此在街上動手打一個女孩?隻是因為她不順從你?”
他:“我……並沒有真的打……隻是隨便揮了下手恰好打到了……再說我隻是想聊聊工作,比如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我住的地方就很安靜的……其實我就是覺得她莫名其妙的反抗讓我很反感……”
搭檔:“你不覺得這跟你之前說的對不上嗎?”
他:“但一個長輩,邀請自己下屬跟自己回家談談工作,有什麼不可以的?”
搭檔反問:“你有權邀請,別人就有權拒絕,這不對嗎?”
他:“我隻是覺得她不該那麼反抗……再說她也騷擾我了,我還被抓過兩次……”
搭檔:“可是,不止一個人說是你騷擾那個女孩。”
他:“那都是她用肉體換來的偽證……”
搭檔抬了抬那遝資料:“這個你沒看?原來的心理診療師收集來的。”
他:“我從來不看偽證。”
搭檔耐心地向他解釋:“證明你騷擾女孩的人也是女人。”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就是她拿錢買通的。”
搭檔:“這份資料裏提過,你騷擾的女孩不止一個。”
他攏了一下長發:“女人統統一路貨色,手段也是千篇一律,都是用出賣肉體來誹謗我。”
搭檔:“那為什麼要誹謗你呢?”
他:“無非就是想追求我,但不能得手,然後就用各種手段……”
搭檔:“有個情況是這樣:在資料的記錄者裏,有一個我認識的人,畢竟都是同行。昨天晚上我打電話問了一些情況,他發給我幾個女孩交給他的一部分圖片資料,我看了,大多是短信和郵件截屏,我留意到你曾經在半夜的時候給那幾個女孩發送了大量短信,內容都是很露骨地描繪男女之事,看上去既不像你氣憤時的表現,也不像你的規勸,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仰起頭看著搭檔:“那些都是他們騙我說的,因為我氣起來什麼都顧不上了,可能不大受控製。”
搭檔:“不,我可以看到那些信息的內容都是很冷靜的,語言結構也很清晰,順序上也並沒有混亂和無序。而且你剛才所說過的‘某個看上你的職業女經理人’,也是資料提供者之一。你要看那些截屏的打印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