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修生養息,締造太平盛世。
深夜,張虎醒過來,人躺在院子裏,二瓜,豬毛,大牛三人癱倒在旁邊。
打翻的酒撒得到處都是,四下彌漫著酒氣。
酒精麻醉過的大腦暈乎乎,張虎卻毫無睡意,直愣愣的盯著滿院子的糧食,渾身血脈噴張興奮不已。
七千石糧食,平均每人每年消耗二十石糧食,這足足可以養活三百多號人。
張虎穿越以來,過著窮日子,一夜之間拿到那麼多資源,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他癱坐在冰冷的泥地上,一條腿不停抖著,似乎這樣便能壓製渾身的火氣。
調停鄰裏矛盾,合理分配耕牛,操辦節日慶典,安置孤寡老人。替領主收稅,農閑組織農奴修渠開路。
張虎穿越而來,每日讓瑣碎的事情折磨,苦心經營三年,獲得村民的認可,樹立正麵形象,回報相當豐厚。
兩千石糧食的無息貸款,張虎穿越後的第一桶金,也讓他感受到信譽與權利的力量。
前世,他一直不理解上古貴族,明明可以隻手遮天,為什麼還要恪守信條,遵守信義,珍視榮譽,崇尚勇敢。
作為一個曾經生活在流氓時代的人,張虎無法理解這些文化。
置身於其中,張虎覺得或許在這淳樸的時代,管理方式落後的時代,恪守信條才能統治軍民。
無法入眠的不僅是張虎,張平同樣如此,能折騰的孫子給他帶來不安,五千石糧食的利息,足以壓垮單薄的家底。
無根無萍的農奴麵對巨大債務,估計已經放生大哭,哀歎命運之殘酷。
張平在死亡的大門前路過,更加堅韌,平靜坐在院子裏,猜測將要來臨的麻煩,思考應對之法。
“當兵有那麼可怕嘛?”
見到張虎醉酒醒來,張平大聲質問道。
“如果你不想出人頭地,我大可放棄裏長之職,你可以不用練武,也不用處理麻煩的事務,想幹嘛幹嘛。”
“為什麼一定要高壘債牆,這會毀了你。”
這個時代淳樸的人們厭惡負債,尤其是高利貸,被債務壓死家破人亡的例子比比皆是。
張虎被突如其來的怒喝聲嚇一跳。
他理解老頭子的擔心,幾千石糧食的債務,對農奴來說是天文數字。於是拿出與半坡張家立的借據,解釋道:“老頭子,你看。上邊隻寫了每個月兩百石的利息,沒定歸還的時間。”
“每個月兩百石,一年兩千石,光是還這你就辦不到。想賴賬,除非你外出流浪。”
張平看過借據,半坡張家不傻,他們也不怕賴賬,五千石糧食將張虎趕出牛角村,奪得裏長之職和土地,長期看不虧。
“老頭子,就算現在我們把糧食還給張家,耍他們一次,他們也沒轍。我的意思是主動權掌握在咱手裏。”
“拿糧食去抵兵役,還個屁。”張平還是聽不懂張虎的意思。
張虎隻得繼續解釋,“我不以拿糧食去抵兵役做誘餌,能騙出半坡張家那幫孫子的糧食嘛。”
“換個方向想,我是想躲兵役,可不一定要用這批糧食。”
張平仔細一想,自己的孫子說得不無道理,心也定下來,暗歎多慮了,滑頭的孫子怎麼可能那麼傻。
他還是想不明白,張虎到底要幹什麼?但隻要不拿糧食抵兵役,短時間內的麻煩還能處理,也就不再追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