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軍二營三隊這個月的主要任務就是巡邏領地,這是個苦差事。張家鎮是整個張家嶺的中心,從張家鎮出發,往正北方向走,按照規劃好的路線,巡視各個村莊,騎馬大概五個時辰,到達邊境。再往東北方向橫移,走另一條路折回張家鎮。
這是例行公事,每天要走一遍,走得快下班早,走得慢摸黑回。誰都想早下班,撒丫子狂奔是唯一的辦法。一天十幾個時辰,在馬上顛簸,那滋味酸爽。
白天巡邏還不是最苦的差事,晚上才最氣人,拿著火把摸黑行進,一段時間下來能把身體熬幹。這種差事多半由犯錯的大兵來幹,張虎從進軍營開始,錯犯得挺多,不過沒挨抓,不屬於次類。
張良以特殊人才特殊對待為由,對張虎進行加強訓練,重點培養。理由高大上,極具說服力。
二營三隊的人全都去巡邏,營帳裏隻剩張虎一人,非常安靜。張虎清晨挨了一頓毒打,擦過跌打藥酒之後,一覺睡過去。
直到二營三隊的人巡邏回來,張虎被吵鬧所驚醒。幸好他從小就受挨打訓練,皮糙肉厚,能打能抗,不至於起不來床。
“小滑頭,生命力挺強啊。”
李四六看到張虎挨了毒打,才睡一天,就能上校場甩胳膊,佩服。
“你也不看小爺什麼身體,除了沒什麼用的帥氣外,還硬得不行。”
張虎一邊吹著牛,一邊擺姿勢。現在才明白,老頭子折磨他,讓他泡藥水,很重要。換成其他人,搞不好得在床上呆幾個月。
好勇鬥狠的男人都愛吹牛,李四六癟癟嘴,豎起中指,鄙視道:“四個癟犢子都搞不定,吹個屁,老子一條腿就能把他們幹翻。”
骨氣這東西,得有,但最好能不用,張虎可不想再被張良的四個手下暴打。他從小訓練力量,速度,身體的抗性,對付一般的癟三容易,但張良的手下可不是一般的癟三,貨真價實的高級打手。
張虎要想不挨揍,得提高自己的打架水準,趁著眼前這位高級打手吹牛,就坡下驢,道:“頭,你厲害,一個人打咱們小隊一群。”
“嘿嘿,教我兩招唄。”
李四六牛氣哄哄,道:“在老子麵前吹牛,還想學老子的招數,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一盤豬耳朵,兩條肘子,三兩酒。”張虎道。
“行,你是老爺。”李四六回答得很爽快。
收了好處,李四六很負責,蹲下身子撓著腦袋,開始想主意。
他的騎士稱號是從小兵一路走上來,打架的技巧足斤足兩,不摻雜任何水分。一生裏,他跟師傅學過,也從對手身上偷些招數,東西太多,不知道教些什麼。
“既然不能用武器,就從盾牌上著手”
李四六拿來一塊柳葉盾,對張虎道:“你用盾牌的太水。”
張虎點頭,確實如此,他不說精通各種主流武器,刀槍劍戟都能耍一耍,唯獨這盾牌沒玩過。
李四六道:“今早我看了,盾牌這玩意雖說弄出來,就是用於防禦,但特殊條件下,拿來當磚頭使,也是挺好用的。”
“你拿刀砍我。”
張虎在校場兵器架上順過一把鐵刀,直接動手,直劈下去。
“菜雞。”
李四六舉盾過頭,擋住刀,身子前衝,一頭撞在張虎的胸口,將之頂飛。
“你爺爺可不是這麼教你的吧?”
“切記,和會打架的人過招,千萬別大開大合,容易被對手看破,抓住機會後發先至懟你一套。”
張虎有豐富的打架經驗,卻沒有與高手過招的經驗,老頭子教的是基礎,還沒到實戰階段。
“來,你用盾,我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