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兵，都是義務服役，管吃管住而已，沒錢拿誰都不願意賣命。
“演個雞兒習，領主老爺也不想想，讓我們幹重活，餓肚子吃得多，最後不虧了嘛。”
心裏帶著怨氣，拿領主老爺開起玩笑。
李四六想管管眾人的嘴，隻是無言以對，這幫大兵說的是實話。
“別吵吵了，有種去找男爵大人說去，背後說壞話算什麼英雄好漢。”
“頭，這就你的不對了，你領男爵老爺的錢，可不能昧著良心說話。”
男爵老爺沒錢，裝備配不齊，戰鬥力差。大兵待遇差，沒餉錢，也就沒心思訓練，戰鬥力自然差。張家軍稱烏合之眾不為過。
黃昏時分，二營三隊的人到了張家嶺南邊邊境，在隱蔽的山裏安營紮寨。
勞累了一天，吃過幹糧，天已經黑了，除了望風的，大夥都睡去了。
李四六沒睡，背著弓，帶上刀，要出去轉轉。
“頭，你這麼聽男爵老爺的話。”
張虎望風，藏在一棵樹上，看到李四六，折下小樹枝，照頭上打。
他從樹上下來，“我保證，這段時間什麼都不會發生。”
李四六聽張虎這話，很奇怪，道:“你知道我要幹嘛？”
其他大兵蒙在鼓裏，張虎可清楚得很，“你接到秘密命令，偵查河風地邊境駐兵的動向。”
張家軍裏魚龍混雜，張家旁支子弟一般都站隊，明麵上都效忠領主，實則有的隻聽領主夫人的話。
農奴出身的騎士，是張家軍中的幹淨人，他們不站隊，因為無足輕重沒人要。
男爵老爺能儀仗的也就是這些農奴騎士，自己親身冊封，比自家人聽話，還能幹。
李四六納悶了，男爵老爺單獨對二營的騎士們下命令，全程無外人知曉，“你小子那聽來的。”
張虎道:“男爵老爺巡視領地，撇開夫人和大公子，帶上二公子。”
“男爵老爺心裏害怕夫人吃醋，一怒之下請來娘家的兄弟找麻煩，於是讓你們這些草根騎士來邊境上探探風。”
“對不對？別以為小爺隻是個新兵蛋子，能力大著呢！能掐會算。”
李四六不得不服，“掐的準，算的對。”
張虎道:“頭，睡覺去吧，探子快馬加鞭，這會估計信才送到河風地，熱乎飯還沒吃。”
“要真想打架，河風地淩家也得招呼親朋好友，沒個十天半個月不夠。”
李四六想想也是，領主出巡不帶夫人和大公子，雖說讓河風地丟些顏麵，但不至於動手的程度。
“你小子，偷奸耍滑挺溜，我喜歡。打點野貨開開葷，全當來郊遊。”
張虎繼續望風，獨自一人蹲坐在石頭上。
聽到領主出巡，他心裏就已經知道張凱可能成功說服老爹。一路行軍躲躲藏藏，來到南邊邊境上，他基本上猜出整件事情的大概脈絡。
他與張凱說開個鏢局，由張凱站台，讓張霖來剪個彩，以示領主支持，最後由他執掌鏢局的經營，耍些手段去摟錢。
他沒想到，張凱和老爹這麼輕易聯合起來，直接叫板大公子和領主夫人。
場麵出乎意料，鬧得有點大，似乎大風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