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李四六道:“告訴我,男爵老爺給你多少錢,我雙倍價錢挖你。”
李四六全當張虎開玩笑,秀秀自己的薪水道:“老子每個月四貫錢,一年五十貫,年底雙薪加獎金。”
“嗯,我算算,也不多,七十貫應該有的。”
這些話很裝,但是實在話,二營三隊的大兵眼睛直冒綠光。
一個農奴一百畝地,一年頂天能產一百石糧食,以現在的糧價三百文一石,折合成現銀,一年收入三十貫錢。
騎士的收入是農奴的兩倍還多點,這還不算騎士平常事幹的漂亮得的賞賜。
張虎做空糧價,一次就幹了一票大的,三千六百多貫錢過手,利潤一千多貫錢,眼界自然比大兵們寬一些。
他道:“頭,一年兩百貫,跟小爺幹怎麼樣。”
李四六知道張虎有那麼點小錢,至於多少不清楚,但想來不會太多,繼續開玩笑道:“行啊,張老板出得起錢,命拿走。”
張虎可不像李四六開玩笑,說的都是實話。
張家軍裏的騎士菜雞占絕大部分,但農奴騎士都是百裏挑一,個頂個的好身手,在男爵老爺手裏,算是虛度光陰了。
張虎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回去,小爺就給你拿錢。”
李四六扶著顫顫巍巍的張虎坐下休息,揶揄道:“張老板,感謝了,感謝了,小的剛才得罪,望您見諒。”
嘲弄之後,李四六一個腦崩彈在張虎腦袋上,“**崽子,能耐了你,吹牛都不掌舵了。”
吹牛打屁一陣之後,張虎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頭,你開價吧,學你的連手快打多少錢。”
“兄弟們,你們的學費哥們一起交了。”
李四六道:“張老板,今晚咱們歸營,你看著辦吧。”
他想將自己的本事教給手底下的兵,但這群人因為沒盼頭,作風一貫懶散。
農奴不容易,尤其是進到張家軍的農奴,要幹活,沒錢拿,百個人裏僅有一人能脫穎而出,成為騎士,很多人的努力將會白白浪費。耕耘付出不累,但耕耘付出九成九的可能沒有收獲,誰也沒動力。
趁著今天所有人熱血沸騰,李四六決定給大家掰扯掰扯,道:“老子剛才使的招數本人自創,當然了也是從別人那裏偷了一些。”
武技說寶貴也寶貴,說不寶貴也不寶貴。靠暴力起家的貴族,傳下一些打經驗,後世子孫視如珍寶。
人使用武技,耍得好猛如虎,玩得差慫如鼠。人是關鍵,武技隻是工具。精妙的武技在庸才手裏沒用,簡單的劈砍在老司機手裏也能玩出花。
李四六農奴出身,無家學傍身,在諸侯大戰中活下來,靠的是機靈,勤奮,還有運氣,戰亂中少一樣都得死。
他好琢磨,自己戰鬥經驗豐富,偷學不少,久而久之,有了自己的一套體係,也就成了高手。
李四六繼續道:“貼身十八摸,本路動作舒展,剛柔相兼,攻防一體,實戰性強,招法環環相套,一招擊不中,緊隨二、三招,對敵時利用肩頂,頭撞,肘擊,勾掛,纏封等貼身短打之妙,要掌握踢打摔拿之精要。”
李四六一邊演練一邊道:“肩頂,頭撞,肘擊,掛鉤,纏封,扣手,膝撞……”
這可是獨門招式,方才也顯現了強橫,二營三隊的大兵們跟著練起來。
張虎並未著急著學,這些動作非常簡單,並不難,待李四六演練結束之後,道:“頭,你貼身有何方法。”
李四六道:“你小子,很聰明,總能看穿本質。”
“貼身十八摸,招式簡單,最難的是如何貼身,這就涉及到閃躲了。”
李四六走到張虎跟前,“你站著別動,眼睛別眨。”
說完,他直拳打向張虎的腦袋。
張虎下意識的後腿躲開,想起李四六的話,嘿嘿一笑,尷尬道:“重來,重來。”
李四六還是直拳打出去,這一次張虎倒是沒退,不過麵對攻擊,眼睛不自覺的閉上,以尋求安慰。
李四六道:“就這麼練,練到眼睛不眨,你的閃躲的功力就到家了。”
“當你能臨危不懼,從容不迫的時候,就能容易靠對手身上。”
“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