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商錢莊的前堂候客廳裏，張虎坐等，也沒過多長時間，劉喜就出來了。
劉喜道:“兄弟，形式不太樂觀，他們似乎對你過往的履曆並不看好。”
很多事情，隻有親眼看見，才更具說服力。吹牛的話，誰都聽多了，劉喜鼓吹再賣力，用處也不大。
張虎道:“要黃嘛？”
劉喜回道:“還不至於，待會表現好，也不是沒有機會。”
“你要放輕鬆，多揣測他們的心思，說話順著他們的意，聽天由命吧。”
來之前，劉喜對張虎還是挺有信心，但現在他明白，自己低估了人與人之間有效溝通的難度。他鼓吹得挺過癮，隻是並沒什麼卵用。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張虎問道:“他們對我不滿意在什麼地方？”
劉喜道:“年輕，缺乏經驗。成功的買賣中，投機成分太大。”
經過幾個月的折騰，張虎對這個世界了解更深，手裏握有的籌碼更多，底氣很足，再也不似第一次來雲中城一般，帶著對未知的恐懼。
他站起身，拍拍劉喜的肩旁，道:“喜哥，你才應該放輕鬆。”
“小弟吹牛有一手，世界上沒什麼是吹個牛不能解決的，如果有，吹兩個。”
他開個玩笑，讓自己還有劉喜都放鬆放鬆。
張虎跟著劉喜進到聚商錢莊後院的客房裏，看到了一老一少。
事前，他和劉喜了解過麵試官的底細，見上麵，對錢忠的第一感覺，這老頭是練家子，身子骨如家裏的老頭一般硬朗。
張虎對錢慧的第一感覺是幹練，灰白色的衣著，臉上未抹脂粉，從上到下除了普通的發帶，再無其他飾品。
樸素的裝扮，遮掩不住錢慧的容顏，反而讓她顯得成熟。神情淡然，眼神柔和中藏著鋒芒，透著優雅，卻不失精明之感。
氣質裝不出來，隻有經過磨煉，嚐過酸甜苦辣，方能泰然自若。
張虎能確定，這是個有功力的東家。
錢慧也在打量張虎，形體上能確定張虎身手應該還尚可，加一分。
神色從容，舉止還算大方，與自己對視時有躲閃之意，也及時控製住了，加一分。
身上的打扮風格與自己相似，簡潔，幹練。一夜暴富之後，依然能保持原有風格，未出現一般暴發戶，穿錦衣華服，帶大金鏈子的毛病。能看出還算自律，有追求，加一分。
錢忠對張虎第一印象也還不錯，評價標準就一條，他從身形中看出張虎應該練過武藝。
他現在做的是文職，不過早年間玩刀，幹著打架鬥毆的活計。
劉喜向張虎介紹道:“這是錢老爺的四千金，錢慧。”
“這是忠爺，錢忠。”
張虎作揖問好:“見過錢小姐，忠爺。”
錢慧道:“坐吧。”
她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們找你什麼事，想必喜叔已經說過了，我不再廢話。”
“我想知道，你對張家嶺以後有什麼看法？”
張虎事前壓中題目，不假思索直接回道:“實話實說，我不知道張家嶺以後會怎麼樣，也不想猜。”
“我隻知道，張家嶺往好的方向走，於我有利。所以我是看多派，我要做的就是盡全力，讓張家嶺向好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