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他一個人麵對蠻橫手黑的張橫江,在沒有後方,也沒有支持,大哥也不在,尿都快飆出幾滴。
整日躲在屋子裏,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慌亂,真真體會一把吃不下,睡不著的感覺。
見大哥已經回來,二瓜有了主心骨,臉上的神情舒展不少。作為血氣方剛的青年,可不能在自己的同伴麵前展現軟弱的一麵。
他強顏歡笑,擠出笑容,道:“小爺怎麼會被一幫菜雞嚇到,不能夠。”
張虎自然不揭穿,拍拍二瓜的肩旁:“辛苦了,這仇一定給你報得漂漂亮亮。”
其實,張虎也頭疼,也慌亂,也同樣不能表現出來。
二瓜嘴上說得挺輕鬆,其實心裏在打顫,張橫江可不是普通人,在南嶺也算條小地頭蛇,籠絡著一群流氓地痞在身邊,頭上還還帶著騎士的帽子。
他覺得有必要和張虎講講情況,道:“虎哥,張橫江有點勢力,靠做布匹生意起家,張家鎮上的麗豐祥就是他開的。”
“張橫江還是騎士,手下有幾十號地痞流氓跟著混飯,拳頭很硬。”
越想越怕,二瓜覺得不能再裝了,直言道:“虎哥,我賣了五份契約,租了十五間鋪子,都已經談妥了,契約一交割,一千貫到手。”
“留下那兩間鋪麵開當鋪,其他的契約全給張橫江算了,反正咱們賺得不少。”
二瓜和張虎算知根知底,在牛角村,有張平在,可以隻手遮天。但現在不一樣了,這裏是張家鎮,對手是張姓人,掛著騎士頭銜,地位比他們高。
而他們,比普通人多點錢,打架經驗豐富,也就這點東西,差張橫江十萬八千裏。
這一次,張虎鐵定不會讓步。這是一個遍布機會的世界,也是一個野蠻暴力的世界。
他不屑,討厭,同時也恐懼這個暴力的世界。與前世秩序穩定的環境不一樣,這一世,從農奴的生活到貴族的環境,無不充斥著血腥暴力。要想混好,靠投機絕不可能,拳頭一定要硬。
這一次,他避讓張橫江,下一次,鬱金香當鋪也一定會遭人覬覦,再讓?再讓?再讓?
一味避讓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策略,敢於尥蹶子,尥好蹶子,方為上策。
二瓜見張虎麵色凝重,知道不甘心,道:“虎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張橫江拳頭太大,咱們惹不起,大丈夫能伸能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張虎道:“二瓜,現在,咱們不是在屋簷下,張橫江的拳頭大,我們也不小,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咱們也不是君子。”
眼界決定格局,張虎能看出張家一遍混亂,主家式微,南北敵對。北嶺好鬥,南嶺軟弱。
普通人看來,張姓人確實了不起,畢竟他們橫行鄉裏近百年,但這是曾經。如今,一盤散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張虎不是匹馬,他覺得自己可以與惡霸鬥一鬥,撕碎紙老虎。
張虎道:“二瓜,穩一點,吃多點,睡死點,休養好,還有很多事要你辦。”
“我倒是要看看,張橫江這隻紙老虎厲害,還是我這頭初生牛犢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