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靳每聽一句,臉色就更沉一分,周身散發的怒氣就更濃一分,握拳的手越攥越緊,如果這時他手裏有一塊大理石,估計都碎了。
鳳花瑜臉色微沉,看著絕望的坐在地上的言紫焉,眼中帶著深深的失望,她怎麼生出這麼個笨女兒,生性如此莽撞。
楚兒,看著臉色難看的言靳,心裏有些激動,這些年的苦,終於可以平反了。繼續哭訴到,“老爺,您不知道,這些年,小姐每次想來見你,大小姐都會派人攔截,那年你出征,小姐想去送你,大小姐拿蛇嚇唬小姐,生生的把小姐逼回屋子不敢出來,那天小姐哭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眼睛都腫了……還有,小姐心儀湘南王世子,大小姐卻以她也傾心世子的理由,讓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愣是嚇走了世子爺。甚至,連今天小姐要過來用餐,大小姐還派人來阻攔……”楚兒一邊哭一邊把這十年來的事,一一講給言靳聽。
言靳越聽越氣,忍不住的渾身顫抖,心如刀絞。他的女兒是受了多少的苦啊?
“夠了,不要再說了。”雙手鬆開狠狠的砸向木桌,隨著一聲巨響,木桌生生碎裂。
屋裏所有人不由一怔,愣愣的看著發怒的言靳,有些無措。
言紫焉被這一聲巨響驚醒,看到言靳的怒容,心裏有些恐慌,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連跪再爬的跑到言靳麵前,死死的抱住言靳的大腿,哭著說道“爹爹,你不要聽信這個賤蹄子的話,我沒有傷害妹妹,爹爹,你快把這個危言聳聽的賤蹄子打死。”語氣中不覺得夾雜著狠毒,小臉上帶著憤恨,讓她整個人都變的猙獰起來。
言靳看著這樣的大女兒,滿眼失望,狠狠的推開言紫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知悔改,小小年紀就這般惡毒,是我教女無方啊。”
“來人,上家法。”
一旁嚇得不輕的小廝,趕忙應聲,向外跑去。
“老爺,焉兒還小,難免做錯事,但是罪不至死啊,老爺,您動用家法會打死她的。”鳳花瑜走到言靳麵前,看著言紫焉滿眼心疼的說道,聲音帶著哭腔,訴說著她的不舍,整個人都變得柔弱起來,卻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給言紫焉使個眼色。
“爹爹,焉兒知道錯了,焉兒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諒瓊兒一次吧。”言紫焉一臉害怕,有些無措,這一刻,她的腦子完全亂了,隻知道一味的祈求。言家的家法,二十年沒有動過了,即使今天她不被打死,她也丟不起這個臉。
“老爺。”說話間,小廝拿來了言家的執法棍,那是一根上好的龍嬋木,堅硬無比,長3尺,卻有壯漢的胳膊那麼粗,可想而知,古代柔弱的女子又受的了幾棍。
言靳麵無表情的拿起棍子,“家法出,必刑後而歸。”對著言紫焉無情的說道,此刻,他什麼都不想,腦子裏一直轉著,他的女兒受委屈了,他讓他和仙兒的女兒受委屈了,他對不起他的仙兒。
說話間,抬起手臂,準備行刑,言紫焉看著那根執法棍,渾身顫抖,害怕的後退,“娘……娘……救我,救救焉兒。”下意識的向自己的娘親求情。
鳳花瑜見言靳勢在必行,趕忙撲身而上,擋在言紫焉身前,滿臉淚水,“老爺,是妾身教女無方,要罰您就罰我吧,瓊兒還小,受不起你這杖刑,老爺,妾身求你了,妾身就這麼一個女兒。”越說越傷心,不禁的抽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