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懷上童小兔以後,小兔媽就成了胡蘿卜控。
早上要喝胡蘿卜粥,中午得吃炒胡蘿卜絲,晚上來個胡蘿卜燉牛肉,入睡前還要喝一杯胡蘿卜汁。
她老是和小兔爸說:“老公啊,我怎麼覺得我這肚子裏頭懷的是隻兔子啊?”
“懷隻兔子也不錯,”小兔爸打了個嗬欠,抱著他老婆說,“說不定將來還能遇見個文曲星。”
小兔媽撲哧一笑,想想今年恰好是兔年,一拍被子,“我決定,咱們女兒就叫童小兔了。”
“呃,老婆,你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怎麼?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萌嗎?”
“是……挺萌的,”小兔爸猶豫著說,“就是,稍微簡陋了那麼一點……啊——”
一聲尖叫,小兔爸被踢到了床底下,“老婆大人,我錯了,按您說的,咱們女兒就叫小兔了。”
他話剛說完,小兔媽肚子疼了,“哇哇”大叫,“老公,我、我怎麼感覺我要生了?”
小兔爸一聽,慌了,著急抱著小兔媽就往樓下跑,途中撞見了隔壁對門住的老齊。
見他也抱著媳婦,此時正赤著膀子,身上還掛著肥皂泡,笑問:“怎麼?老齊,你老婆也要生了?”
“可不是嗎?我正洗澡呢!衣服還沒來得及穿。”兩個男人一邊抱著媳婦往一樓跑一邊嘮嗑。
送到同家醫院,他們在外頭等,她們在裏頭生。
齊家兒子先半小時出生,取名為“齊洛白”。
小男孩長得那叫一個漂亮,白白淨淨,一雙淺色瞳眸,和學生時代常年被冠以“班花”、“係花”、“校花”的媽媽一模一樣。
相比之下,童小兔醜多了,皺巴巴、黑乎乎的,小兔媽都懷疑護士抱錯孩子了。
“嗚嗚嗚,都叫你少曬太陽了,你看吧,咱們小兔這麼黑。”小兔媽揮著小拳拳砸小兔爸胸口。
幸好幾個月後,小兔皮膚上的青黑色逐漸褪去,恢複了粉粉嫩嫩的本來樣子。
黑黑亮亮的眼睛像在溪水裏的黑珍珠,老是眨阿眨的,小丫頭看起來別提多機靈了。
小兔媽和洛白媽讀書時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結婚時搬到了對門住,生下孩子後更是形影不離。
因此,童小兔和齊洛白從還在吃奶時就一起玩,每天你捏捏我,我捏捏你,你打打我,我打打你。
倆小孩在床上玩玩具,媽媽們在旁邊織毛衣。
正聊到樓上老劉家丟了一隻貓,身後忽然傳來小洛白的大哭聲。
兩個媽媽回過頭去,愣了半晌,見穿著奶白色裙子的小兔正朝哇哇大哭的小洛白身上爬。
然後,令她們兩個大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小丫頭白嫩嫩的手臂撐在人家小洛白的小腦袋兩側,俯首就親了下去。
小嘴不偏不倚地碰到他櫻花般水潤潤的嘴唇,得意地“咯咯”笑,就像是強吻成功一樣。
“這……難道是床咚?”小兔媽問。
“啊,好像是床咚。”洛白媽傻愣愣地答。
可憐的齊洛白小朋友,初吻就這麼被童小兔奪走了,委屈地撇撇嘴,哭得更大聲了。
從此以後,童小兔小色女的惡名傳遍整個小區,抱著男娃娃的媽媽見了她都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