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兔和齊洛白前腳剛走進齊家,還沒來得及開口,被小兔打哭的孩子爸媽後腳就跟了進來。
“這都是小兔幹的,瞧瞧把我們孩子打成什麼樣子了?”他們說,“這件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知道你們齊家和童家關係好,但也不能包庇她,先把小兔交給我們,我們帶她找她爸媽去。”
洛白媽把小兔護在自己身前,不肯交出去,“什麼事情好好說,別嚇著了孩子。”
“你們說小兔打傷了你們兒子?”洛白爸則表示不信,“她才三歲大,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
“可不是嗎?”洛白媽這時候幫忙道,“說小兔被他們欺負,我還相信。”
“就是她打我們的!”臉上被打得青青腫腫的男孩說,“別看她人小小的,力氣可大了。”
“聽說她爸爸是什麼泰拳教練,遺傳到了也有可能,隻是太沒家教了……”
女人尖酸刻薄的話未說完,童小兔上前一步,奶聲奶氣道:“是小兔打的,但他們罵蘿卜哥哥。”
“誰、誰罵他了?”兩個小男孩紅著臉,著急辯解道,“他本來就是啞巴嘛,我們又沒說錯。”
“蘿卜哥哥才不是啞巴,”童小兔可愛的小臉鼓成了小倉鼠,“你們要和蘿卜哥哥道歉。”
“才不道歉!他就是啞巴,不會說話的啞……”
男孩後麵的話被他爸爸捂住了,“總之,既然小兔都承認是她打的了,我們要帶她走。”
“是、是啊,”另外一對家長咳嗽兩聲,當沒聽見自己兒子的話,“總之賠償費一定要童家出!”
把話說完,他們抓著童小兔就要走。
洛白爸媽剛要上前阻攔,一聲“住手”響了起來,清冷得像是山間溪水潺潺,難以形容的好聽。
大家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發現竟然是齊洛白。
這個從小一聲不吭的男孩,在大家的矚目下,淺灰色的眼瞳泛著怒氣,繼續說:“放開小兔。”
“洛白,”洛白媽眼眶泛淚,“你說話了?”
洛白爸心情無比激動,之前聽他們說自己兒子是啞巴,又氣又怒,可無法反駁,現在終於……
“聽見沒有?我們洛白不是啞巴,你們兒子羞辱我家兒子,這筆賬又要怎麼算呢?”
“這……”
童小兔趁著男人稍微遲疑了一會兒,著急掙脫開他的手,跑回到蘿卜哥哥的身邊。
“醫藥費我們齊家可以出,但是你們兒子必須和我們洛白道歉。”洛白爸氣勢洶洶道。
“算了,”其中一對臉皮比較薄的家長不好意思起來,“這事大家都有不對,各讓一步就是了。”
另外一對家長看他們走了,也拉不下臉來道歉,帶著自己的兒子灰溜溜地跟著離開了。
家裏又恢複了原本的平靜,齊家兩口子半蹲在自己兒子麵前,“洛白,喊聲媽媽?叫爸爸。”
然而齊洛白卻像沒聽見,始終拉著小兔的手,轉身想帶她回自己的房間。
“蘿卜哥哥。”童小兔不肯走,停在原地。
她一雙漆亮的大眼睛望著身前漂亮的男孩,晃了晃小手,“叔叔和阿姨想聽你叫他們。”
回頭,齊洛白看了眼小兔子,又看向一臉期盼的兩個大人,清澈的眸子泛著淡淡的光暈。
“爸爸,媽媽。”小男孩軟糯的童音裏頭蘊藏著幾分靦腆,像教堂裏的柔和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