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問題讓洛白媽臉紅透了,紅到了耳根。
一向口齒伶俐的女人這會子結巴得不行,斷斷續續地說:“那是……是,哦,爸爸幫媽媽按摩。”
“是嗎?”他懷疑地反問一句。
“當、當然了!”洛白媽心虛地咽了咽口水,著急轉移話題,“我們快給小兔找玩具吧。”
提起正事,齊洛白可算把腦子裏頭的“十萬個為什麼”暫時放到一邊去了。
好不容易把閣樓裏的玩具搬下來,洛白媽又叮囑道:“小心一點,就在房間裏頭玩,看住小兔,別讓小兔磕著碰著了。”
應了聲“嗯”,齊洛白十分鄭重地點點頭。
在房間臥室裏的地毯上,他在童小兔周圍擺放好了兒童玩具,自己則耐心地搭建遙控火車模型。
小丫頭搭了一會兒積木,又玩了一會兒芭比娃娃,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話。
粉粉的小嘴裏頭吐出的全是“蘿卜哥哥”。
例如“蘿卜哥哥,你看看小兔搭的這個”或者“蘿卜哥哥,你看看小兔給娃娃換的新衣服”。
每每被問“厲不厲害”、“好不好看”,齊洛白總是很有耐心地抬起頭,笑著朝她點點頭。
一向清冷的眼睛裏頭溢滿了無限的溫柔,他對她沒有半點不耐煩,隻有濃濃的寵溺。
好不容易將其中一節車廂組裝好了,男孩低下頭,見軟軟的小兔子正趴在自己腿上。
仰著小腦袋,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小模樣可愛又惹人憐惜。
放下手裏精致的火車,齊洛白伸手探入她的小胳膊下麵,將她拉近了一些,“怎麼不玩玩具了?”
“想看蘿卜哥哥搭火車,”童小兔眨眨眼,奶聲奶氣地表白著,“蘿卜哥哥認真做事時,好好看。”
她喜歡看蘿卜哥哥,睡覺的時候,男孩長長的睫毛乖巧服帖地垂在他閉著的眼睛上,好看得很。
睜開眼睛時,淺色的眼瞳比溪水還清澈,童小兔心想,像白色的月亮,看起來冰冰的,涼涼的。
之前在家裏的時候,她常常想畫蘿卜哥哥的樣子,可她畫畫的技術真是太差了,根本畫不出來。
既然畫不出來,就把蘿卜哥哥的樣子牢牢印在腦子裏吧?小丫頭癡癡地想。
被這隻小兔子盯得臉上有些發燙,他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輕歎了一聲,“小傻兔。”
“蘿卜哥哥,”不害臊的小妮子嘟著嘴,賣萌地眨巴著大眼睛,“小兔要親親。”
原本就有些紅的雙頰瞬間燒了起來,齊洛白的心跳得很快,猶豫了一會兒,緩緩低下頭。
不一會兒,兩顆小腦袋湊在了一起,童小兔甜甜軟軟的味道留在了男孩櫻色的唇上。
白皙的臉頰飄了兩朵透明的紅色雲霞,他咽了咽口水,幾乎情不自禁地說:“小兔好甜。”
“蘿卜哥哥也好甜,”小兔子窩在他的懷裏,嗅著男孩香香的氣息,“蘿卜哥哥好香。”
小腦袋枕著小男孩的腿,小手抱著他的腰,迷迷糊糊間,童小兔閉上眼睛,乖乖地睡著了。
齊洛白一動也不敢動,一來是怕吵醒她,二來,他真想永遠被她這麼抱著。
小心翼翼地揉揉小兔子軟軟的頭發,他想:如果小兔能永遠不長大,一直這麼依賴我,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