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失散隊員的工作並不那麼順利,但也不是全無收獲,玩家們很快找到一些昏迷或者是受困的同伴,還有一些是屍體,幸運的是大多數人都被複活了。搜索的隊伍大概走了兩英裏地的樣子,黑夜降臨了,但輕靈之雨仍然是嫋無音信。柔和之風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下線與自己的妹妹取得聯係,最後得到的信息是她們暫時還算安全,但是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附近似乎有些奇怪的東西。
夜色降臨,幽暗地下的黑夜顯得千篇一律,靜謐以及低得不可思議的氣溫,任何細微的響動都可能代表著危險,每從石鍾乳柱後可能都躲著一隻致命的野獸。玩家用帳篷把營地圍成一個圓形,營地中央有數堆篝火正在燃燒。
篝火附近躺滿了玩家,他們感到很虛弱,而且體質下降很嚴重,這正是腐屍症發作的症狀。牧師、聖武士緊張地穿來穿去,他們用移除疾病治好了一部分人,但更多的人隻能無力的躺在地上。神術卷軸很快被用完了,神術位也清空了,但仍然有超過2/3的玩家沒有得到治療。
這也就是說如果夜裏有襲擊,玩家們僅能發揮出一半不到的實力。但幸運的是,似乎受到那古怪的風暴地影響,灰矮人再沒有出現過,連之前時常遇到的斥候也都不再出現了。
蕭焚獨自一個人坐在營地背麵一塊大岩石上,這裏是篝火的光芒所籠罩不到的地方,但對於法師來說也就不在乎黑暗或者是光明了,即使是最幽深的所在在他看來也清楚得猶如暴露在夏日裏最明亮的陽光下一般。他在搜索關於風暴的知識,地下的風暴——除了矮人大廳附近著名的‘脈搏’以外,奧拉斯的曆史上似乎沒出現過別的什麼地方有自然的地下風暴。
不是自然的,也不是魔法構成的,難道是超自然現象?法師用手摸了摸鼻尖,他敏銳地察覺有人在朝自己這邊靠近,忙回警覺地過頭,卻看到一個玩家朝自己走了過來,那個玩家是在附近守夜的哨兵,看起來他的臉色不太好。
“怎麼了?”蕭焚皺了皺眉頭,決定主動開口。
“法師兄弟,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那家夥顯然以為蕭焚是行會裏的玩家。
“聲音,什麼聲音?”
“那個,有點像女人在唱歌。”
“恩?”蕭焚微微一愣,心中第一個念頭是這家夥不會見鬼了吧。不過他隨即想到這是遊戲,如果是鬼那也隻有可能是不死生物而已,他朝那家夥身後望了一眼。然後問道:“沒聽到呢?現在呢?”
那個玩家轉過頭,他身上的鏈甲隨著這個動作晃動了一下,這是一個精靈遊俠。他的耳朵動了動,疑惑道:“怪了,剛才明明有聽到的。”
“或者是你聽錯了吧。”蕭焚朝那個遊俠揮了揮手,他的時間不是拿來這麼浪費的。
精靈遊俠露出尷尬的表情,他道了句歉然後轉身朝原先站崗的地方走去,但剛走到一半他就停了下來——同時法師猛的抬起頭,他的眼中閃過強烈的疑惑。是的,蕭焚也聽到了那聲音,那婉轉淒涼的歌聲。
歌聲起初很小很細微,但這美妙的嗓音漸漸的擴大,它一絲絲的滲透進整個洞穴中,回蕩在這黑暗而靜謐的空間裏。那是一種極為尖細穿透力極強的嗓音,聲音中包含著淒涼和悲苦,仿佛在述說著什麼,但沒有人能說得清楚那聲音想要述說的到底是什麼。
漸漸的聲音開始向整個營地彌散,每個人都抬起頭,有些人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在這種氣氛之下,再美妙的嗓音也預示著危險。事實上大多數人腦海中浮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幽靈的歌聲。
“沉睡……千年之怨,黑暗……死亡……以及怨恨。”
“……意誌……鮮血與憎惡,……誕生。”
模糊而斷續的歌聲在眾玩家的耳邊嫋繞,那聲音是如此的婉轉悅耳,但卻又包含著一種怪物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用冰冷的細針在刺你的頭皮,讓你不寒而栗。聲音一直延續並一點點的拔高,不少膽小的女玩家第一時間撲向男友的懷中,到是大大的便宜了這些家夥。
蕭焚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幹瘦的手抓向法杖,保持警惕的同時極力想從這歌詞中分辨出什麼——但最終他發現這是徒然的。正當他完全處於疑惑之中時,一道黑影出現在蕭焚的肩膀上,那紅眼睛黑羽毛的獵鷹正是莎。
“你怎麼出來了?”法師壓低聲音,他這個時候甚至感到有些震驚了,事實上他並沒召喚過莎,但她自己出現了。
莎啄了啄蕭焚的兜帽,一反常態地沒有調侃她的主人。“我……我聽有聲音在呼喚我,那種感覺好奇怪……還有些難受!”莎埋下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