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子回頭冷冷說道:“你懂個屁。”
王思耄有些生氣:“你他媽懂!屁都看不到,裝什麼神仙,嚇唬鬼啊!”
眼看兩人要戧起來,廖國仁皺著眉頭,回頭說道:“閉嘴。”
趙半括並不相信這裏還可能有什麼自然界的危險,即使有猛獸也不敢襲擊他們這幫武裝到牙齒的軍人,但四周的情形確實讓他覺得不對。大牛提醒道:“大夥都把刀拔出來放到能握到的位置上,如果真有野獸,刀絕對比槍管用。”
廖國仁對了對太陽,道:“時間不早了,天黑前必須走出這裏,咬咬牙。”
短暫的休整後,所有人又開始趕路。趙半括暗歎一聲命苦,心說如果他媽的這地方很大,難不成走到天亮也不休息?那豈不是要命?正想著,忽然就看到身後的王思耄腳一軟,一下翻倒在地。
趙半括心中苦笑,真是事不由人想,一想就來,這四眼竟然會是第一個撐不住的人。他一直覺得這家夥是個內狠型的人物,卻沒想到居然這麼不經用。因為離得近,他走過去想扶他,還沒動手,另一邊曹國舅也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廖國仁發現了不對,發怒道,“誰他媽的讓你們休息的。”
王思耄被趙半括扶了起來,但是沒站穩就一下掛在了趙半括肩上,又勉強站起來,有氣無力道:“見鬼了,剛才走著還好,不知道怎麼了一陣頭暈。有勞先扶著我,讓我抽根煙,興許就好了。”
趙半括心說這家夥煙癮倒挺大,轉念一想,心裏又咯噔了一聲,媽的,這四眼別是在剛才的屍坑裏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了吧,真是要命。軍醫過來摸了摸王思耄的額頭,又讓他伸出舌頭,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後搖頭說沒事,可能是中暑了,吃點藥就行。
長毛罵道:“沒事個屁,你個草包再仔細看看,這人的臉都跟白紙一樣了,剛才又碰了那些東西,要是屍瘟我弄死你!”
軍醫搖頭:“不是屍瘟,屍瘟是不可能這麼快發作的。”說著,他掏出一帖藥,在王思耄腦袋上擦著。
大牛心急想走出去,一停下來立刻冒火,張嘴就罵:“你個倒黴學生,當什麼兵啊!身體不好,回家讓你老婆養著,別他媽的耽誤爺們兒的事。”
王思耄雖然有些虛弱,但是聽到大牛這麼說,眼睛一下就暴了出來,恨聲道:“你個胡子,嘴巴幹淨點,驢日的別栽我手上!”
廖國仁拍了一下大牛的腦袋,讓他閉嘴,又對其他人道:“原地休息十分鍾。”
趙半括聽了心裏一鬆,其他人也紛紛甩掉背包,歎聲一片,都感覺其實是借了王思耄的光。
但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坐下,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