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洛嵐終於有時間去見正哄著悅顏喂珍珠的紫炎,還帶了一位小客人。
紫炎看著那個小家夥,頭部至背部毛呈黑黃褐色。生著5條黑褐色和灰白、黃白色相間的條紋,晨昏正是它最活躍的時候,在自己的盆栽上翻轉跳躍。洛嵐神色溫潤,眸光璀璨,終究笑得可親地問:“紫炎,知道這能說明什麼問題麼?”
紫炎不設防,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隻花栗鼠,意態悠閑,隨口回道:“嗯,她很可愛呀。”洛嵐心道,你果然每次都能給我不一樣的答複。鄭重神色,聲音卻還是流瀉笑意,“唔.紫炎,我猜你的盆栽太大了。”
迎上紫炎還沒回過神似的眼神,洛嵐瞬也不瞬地認真回視,補上後半句,“說明該剪了。”紫炎:.
紫炎有點不高興,不過很快有人為她的尷尬解圍了。悅顏珍珠和新來的花籬打得不可開交,紫炎細細觀察戰況,其實要麼是珍珠和花籬群毆悅顏,要麼是悅顏單挑珍珠和花籬。難道說是因為隻有悅顏是人,才造成花籬和珍珠的同仇敵愾。
紫炎被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隨即轉身向門口走去。洛嵐直接震撼,眨眨眼疑惑地問:“你都不幫忙拉架?”紫炎頭也不回地向後拋出一句話,“我可管不了他們這種非人類的糾紛。”
洛嵐凝眸,有什麼東西在心中一閃而過,那些舊時光的痕跡。果然,紫霄無論前世今生的洞察力都很高呀,這三個準確說起來還真不是人。其實洛嵐是真的不太喜歡紫炎,他總覺得這個轉世輪回的並不是紫霄,而是奪她靈魄軀殼的雲姝。
其實雲姝還真的不是奪舍重生,隻是這和洛嵐是怎麼都講不清的吧。(關於什麼雲姝紫霄的那些在連城讀書的金樽對月裏,此處不細述,就算不看,也不會影響下麵情節的進行)
洛嵐不去想,以免控製不住心中的戾氣。力量的存在不就是為了締造掠奪麼,但紫霄不願。雖然雲姝或紫炎的意願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弱小卑怯的存在,不值得被顧忌。可是.看到那張臉,他會下意識地偽裝,就像是每個少年無知狂妄的模樣。假裝得好辛苦,都快磨滅了本性,像弱小的人類一個模樣。
不願再想,洛嵐去看這三隻的互毆,已經進行到了gaochao。眼角眉梢不由染上興味,花籬,前世的公狐狸今世的花栗鼠,果然還是半分靈智未開。幸或不幸,誰能判定。哦,對了,還和玄狐主有那麼點小曖昧,可是他們那個關係不是.
而悅顏,方才他那氣憤的小表情洛嵐可沒錯過。嘖嘖,那可真是.可是悅顏還真以為自己是人麼,唔,今生可能是。當然啦,生而為人也並不值得驕傲,自己就不屑。這荏弱的軀殼還真是讓自己感到拘束呀,我欲成魔。紫霄,你已不在,沒有誰能抵擋。
洛嵐自己內心激蕩了一番,這三隻已經打累了,除了悅顏還站著。花籬和珍珠趴在地上喘息不定,卻還憤恨地瞪著悅顏。洛嵐感覺自己看得很盡興了,於是上前把花籬握在掌中。不出意料,聽見它刺耳的叫聲。
我了個去去去,洛嵐想躲,卻不能拋下花籬不管。怎麼就忘了花栗鼠的習性呢。這種“常在地麵及倒木上奔跑,亦善爬樹,行動敏捷,不時發出刺耳的叫聲”的生物,怎一個惆悵了得。
恢複了關係,紫炎小小聲敘了洛鞍那晚的舉動,有點小憂傷。“洛嵐,你說,門主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那我.”“你要怎麼shang洛淵?”紫炎惱羞成怒,嘟囔道:“洛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洛嵐張了張嘴,卻沒再說什麼,他其實不屑和女孩兒爭執,所以往日他會一直寵溺紫霄,也與此不無幹係。隻是到底不甘,洛嵐冷哼一聲,撇開臉不去看紫炎。
紫炎一時慌了,想上前拉扯洛嵐的衣服,又覺不妥,手便僵在了半空中。洛嵐卻已合緩情緒,雖然也說不上態度和煦,但也算不錯了。“什麼事?”紫炎如蒙大赦,小狗似地拿亮晶晶的眼盯著他,小心翼翼地問:“洛嵐,倘若門主真的厭棄我,我怎麼辦?”
洛嵐看看她小心翼翼揪著衣角的手,心下歎息,情緒已難明。“那我可真沒多的辦法,哦,對了。”他促狹地看著紫炎,揶揄道:“紫炎,你給我做衣服,是想討好我,以求庇護吧?”
要不要這麼直接。紫炎鬱卒,於是洛嵐就看著她原本明亮著盯著自己的那雙眼,如天上的繁星般閃呀閃呀閃,最後徹底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