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馬秒變衰馬
洛淵則在詫異的同時又覺心思清明,也是紫炎那樣冰雪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什麼不對都覺不出來。這樣溫柔賢惠的紫炎,被自己傷害還這樣維護自己的紫炎怎能不讓自己懸心。何況到底她還是不開心的吧,所以剛剛才會那樣子離開。切冰斷雪的決裂,這才是紫炎深藏內心的驕傲呀。
其實又何嚐不是為彼此留退路。
望身側美人如玉,洛淵眼中閃過堅定---紫炎,你放心。就算是我得償所願違背誓言,也會保你一世無虞。
紫炎慢悠悠地踩在青石板鋪就的小徑上,踩著落花看著腳尖,精致的湖藍色繡鞋尖上芙蓉花兒繡得真漂亮呀,像是女孩子最美麗的年華。走那麼快幹嘛,真回去怕是有人要不高興哩。其實無所謂了,反正自己對那個人已不抱任何希望了,還不如留一分憐惜,也是自己存身之道。
誰算計了誰,真那麼重要?
看向冷炎冰,洛淵剛想說話,卻見冷炎風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冷炎風這姿態實在太少出現,冷炎風洛淵齊齊看向他,就像小時候。冷炎風打了個呼哨,逐風心不甘情不願地慢慢往冷炎冰的院裏蹭。
冷炎風笑得滿麵春風地向冷炎冰洛淵揮手示意,羅哩羅嗦說了一大串,大意如下:他要離開一段時間去星染宮,冰兒交托洛淵照顧。顧不得多問別的,洛淵低下頭去,頰染霞色。冷炎冰卻一下子跳了起來,驚慌失措道:“什麼?!我決不答應!”
兩隻馬耳稍稍耷拉著的尖尖挑染成紅色,順滑的馬尾分三股顏色,一縷新綠,一縷嫩黃,一縷豔粉。其實不難看啦,可是就算是馬廄裏的老熟馬(這詞兒來自於老熟人)再看見他家逐風,那個表情都,唉,友情微笑的弧度要不要扯那麼大。
可是帶他出來溜達,才發現人們對它的新體色更有興味,品頭論足之下,逐風的心情更加不好,簡直地畏首縮尾。好好的一匹神駒呀,整得自己跟頭驢似的,唉.
這幾天光替逐風解開心結,冷炎風就很是夠受的了,因而此時聽到洛淵肆無忌憚的笑聲,冷炎風骨子裏的惡劣因子禁不住紛紛冒泡。扯扯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冷炎風愛憐地去撫摸馬兒的頭,馬兒雖仍不甚歡喜,卻還是蹭了蹭他的手心,楚楚可憐地抬起大眼看著他。
冷炎風歎了一聲,若拈花佛陀,頗有悲天憫人極盡蒼涼之感,連冷炎冰一介閨閣女子都忍不住跟著歎了口氣。洛淵於是蹙眉,這架勢,自己也要跟著歎氣麼。然而洛淵很快沒心情研究這個問題了,因為。
“洛淵,”冷炎風很是鄭重地喚了洛淵一聲,洛淵傻兮兮地抬頭,望進他那雙浩瀚仿若星海的眸子裏,瞬間顫了兩顫。別介,您一露這個表情,一用這種語氣,就是要我衝在前頭。老大,小弟我深情地建議您自己上吧。
然而洛淵的此地無聲勝有聲很明顯幹擾不了冷炎風的發揮,冷炎風回身又是深情地撫摸了一下逐風的頭顱,主馬二人相視.再回過身來,冷炎風似乎終於下定決心,虎目含淚,“淵弟,逐風就托付給你了。”
洛淵手中杯子墜地,本人石化。
“還有就是,”冷炎風似乎頗不好意思,然而踟躕良久,還是在自家妹妹妙目流轉顧盼生輝的殷切鼓勵下囁喏出聲,“此去路途遙遠,真可謂是三千裏路雲和月呀,還要借洛盟主的踏雪神駒一用。”
咣!某重物墜地聲。
片刻之後,“嗷.”某重物跳起來後發出延綿不覺的慘叫聲。
2倆蹄兒雪白的那黑馬
踏雪被牽來後,洛淵掐準時機,笑得討好,搓著手說:“風哥,你來看看踏雪,多俊氣。”表情那叫一個真摯,生怕不能打動冷炎風,他是真的不想累到他家踏雪呀。因而又向冷炎冰求援,“冰妹不是最喜歡小動物的麼?你看看它多麼可愛。”
洛淵盡量向旁邊挪了挪,冷炎冰目不斜視地走向踏雪,看著踏雪渾身漆黑,眼珠也比眼白要多,心道這要到了晚上,誰能看見它呀。可是一看洛淵小孩子一樣渴望稱讚認同的臉,冷炎冰這句話在舌尖上打了打轉,換作另一句,為難道:“可是淵哥,你不覺得踏雪的顏色太過濃鬱了嗎?我還以為帶了雪字,至少也該有那麼一點點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