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與欣欣為用誰的骨髓發生了爭執。欣欣說如果兩人配型都成功了,一定要用自己的,並下了死命令。
陳封看著欣欣不知說什麼好,他想自己若再堅持,欣欣可能真要生氣了。可是這份沉甸甸地愛壓在心上,他心裏的那份愧疚便要無處藏身了。他想了想,就故意岔開話題說:“等結果出來再說吧,或許我們都不能呢,現在卻在這裏爭得麵紅耳赤,不是笑話嗎?”
欣欣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了陳封心裏的小九九,正色說道:“別轉移話題,我知道結果有哪些可能,其它的都不用說,但這個必須做好預案,到時再討論就要誤事了,對於患者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陳封無計可施,隻得勉強同意,但仍抱一線希望:“到時也得聽醫生的意見,畢竟我們不是專業人士,可能有些問題我們不懂。”
欣欣對於陳封的這個說法表示認可,就同意了,但仍一再申明,隻要醫生沒意見,她就是第一發言人。她逼著陳封點頭確認後,才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好像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欣欣拽過陳封的胳膊。陳封穿著短袖襯衣,她一眼就看到了抽血的針眼,用手指在針眼邊上輕輕摸了一下,問還疼不疼。
“不疼,”陳封說,“抽個血有什麼疼的?”
“頭是不是覺得很暈?”欣欣又看著陳封的臉問。
隻是采了一點血樣而已,陳封當然不會感覺頭暈,欣欣問出這樣的問題,似乎顯得可笑。但陳封卻知道她為什麼會有此問,因為她為自己輸過血,蘇小美說當時抽了很多,她柔花弱柳的,肯定是產生了頭暈的感覺,所以才記憶深刻。
欣欣的確是因為關心陳封而想得太多,才會問出那樣的傻話。而愛情就是這樣,使人變傻了,常常做出可笑的事或說出可笑的話來,尤其是女人。
“你給我輸血時,是不是頭很暈?”陳封動情地問。
“嗯,我暈了兩三天呢,不光頭暈,心裏還發慌呢,”欣欣回憶著說,“我第一次抽那麼多的血,又緊張又害怕,我本來就怕血,看見血就發暈。”
說到這裏,欣欣突然笑了,風趣地說:“我現在還暈著呢,我是暈暈乎乎地就愛上了你。”
陳封沒有笑,而是深情地看著欣欣的眼睛說:“你不是暈暈乎乎地愛上了我,而是從你的血液注入我的身體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就慢慢地融入了我的生命,那是我們的生命交會對接的時刻,從那一刻起,個人意誌已經無力改變方向了。”
陳封動情的話語如一股甘泉流淌在欣欣的心上。是啊,從那一刻起,自己的個人意誌真的就失去了作用,由拒絕、逃避逐漸變成了接納和向往。看著陳封癡情的眼神,她的心醉了。
門口有腳步聲和人說話的聲音,欣欣放開了陳封的手說:“你自己先上網玩吧,我還有事呢,我得把陽光交待的任務完成,不然她今晚播新聞時就沒法播了。”
“我能幫你嗎?”陳封問。
欣欣說:“不要你幫,我快要做完了,就差一個新聞評論。”
聽欣欣說到“新聞評論”,陳封想起聽過陽光播的新聞評論,就說:“我還以為是她自己評論的呢,原來是讀別人的評論呀,為什麼不自己進行評論呢?”
“沒那個水平唄,”欣欣說,“我們這小台哪有那樣的人才呀,你會評論嗎?我讓台長聘你來評論。”
“我不行,見了那些假惡醜黑的東西,輕點的我就罵一句了事,嚴重的我就說不出話來了。”陳封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