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表麵不動聲色,可心裏卻著急起來。她以為陳封與柳欣真如自己當初想的那樣,發生了變故,所以一下班,她便借口來拿舊備課回了娘家。而她回到家,又騙媽媽說自己要到陳封家拿舊備課,來了陳封家。
“玲姐,你怎麼來了?有事嗎?”陳封問道。為了表現出主人應有的熱情,他問時略微帶著一點驚喜。
“怎麼,沒有事,我就不能來了嗎?”劉玲反問。她也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以避免尷尬。
“哦不,當然不是。”陳封訕訕地笑著說,“隨時歡迎來,進屋坐吧。”
“你手機怎麼一直關機呢?我從放假打到開學,都是關機。”劉玲抱怨道。
陳封笑了,說自己手機早就丟了,又新買了一個。他對劉玲說了新號碼。
大黑圍著劉玲蹦跳了好幾下,這是它的老朋友,那種久別重逢的欣喜自然十分強烈。
“我看你還沒有大黑對我熱情呢,瞧大黑歡的,它的心裏一直這樣喜歡我。”劉玲拍了拍大黑的頭說道。
陳封不知道劉玲是話外有音,還是有口無心,他聽著心裏酸酸的,感到一陣羞愧,沒有說話,低著頭給劉玲倒了一杯水。
坐下後,劉玲也不繞彎子,單刀直入,問道:“我聽說白天柳欣來學校找你,你們吵架了,是真的嗎?是不是因為你外出打工的事?”
劉玲還是在放假時聽校長說陳封外出打工掙錢去的。當時她有些不信,在她的印象中,陳封不是那種汲汲於名利的人。可她又想不出陳封為什麼外出,她打過電話給陳封,可陳封的手機一直關機,讓她很奇怪。她預感到陳封與柳欣的愛情可能出問題了,卻又無從得知,而想到柳欣如花似玉,陳封又出去那麼長時間,她就想,或許欣欣的美貌真給陳封造成了經濟上的壓力,所以無形中便相信了校長的說法。
“打工?”陳封疑惑不解,很是奇怪,“誰說我去打工的?”
“你不是外出打工,那怎麼出去這麼長時間呢?在外幹什麼呢?柳欣又為什麼與你吵架呢?”劉玲也不解地反問。
陳封有點聽明白了,便輕輕笑了一下說:“白天來的不是欣欣,是她的一個朋友,叫陽光,我們的確說話聲音大了些,情緒也激烈了些,可沒有吵架。至於其中原因,和我為什麼外出,其實都源於同一問題,就是我與欣欣的感情確實出了點變故。”
說到這裏,陳封慚愧地看著劉玲,撓了下頭,才不好意思地接著說:“玲姐,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提醒我的嗎?”
劉玲聽了,便一下子明白了,吃驚地問:“你真把她當成楊欣了?”
在陳封與欣欣的愛情剛剛開始時,劉玲就曾在電話裏提醒陳封,說柳欣雖然像楊欣,但畢竟不是楊欣,注意不要因為愛楊欣而誤傷了柳欣。沒想到她一語成讖。
陳封點了點頭,羞愧地說:“是的,我沒有認真對待你的提醒,真的把她當成了楊欣,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潛意識裏就那樣去做了,她非常地生氣,我們就……後來,我選擇了流浪,我要反省,我必須把一切想明白,否則我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那,現在你想明白了嗎?”劉玲問。
陳封又點了點頭,說:“嗯,我想明白了,我把楊欣放在記憶中,這次是真正的把她放到過去,定格在回憶裏。我把柳欣放到自己的現在,她是一個獨立的人,她有獨立的自我。”
“可是,她們的性格到底一樣不一樣呢?”劉玲好奇地問。
劉玲想,柳欣的相貌與楊欣酷似,卻不知性格是否也相似呢?如果性格也相似,那可就不能全怪陳封老把她當成楊欣了。
“不,”陳封斷然否定道,“她們雖然長得很像,可她們的性格卻相去甚遠,楊欣內斂,偏靜一點,而現在的欣欣很活潑,熱情奔放。”
劉玲笑了:“看來,你確實分清了,以後再不會搞錯了。”說完,她又關心地問:“那,柳欣原諒你了嗎?”
陳封不想讓劉玲再為自己擔心,也不打算對她說得太清楚,尤其是現在欣欣已經身患絕症的事,所以他就裝作高興地說:“原諒了,有陽光在裏麵調解勸說,她不生氣了,玲姐,你放心吧,以後結婚時,還要請你喝喜酒呢。”
劉玲果然也高興起來,笑著說:“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以後一定要好好珍惜,大喜之日,我會不請自來。”
說完,她又叮囑了一番,也沒再聊別的,就告辭了。
劉玲走了,陳封才開始到廚房裏做飯。一邊做飯,他一邊盤算著明天就去找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