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唐de救人(1 / 1)

睜開眼時,正好一道閃電閃過,俄而,轟隆隆的雷聲響徹耳畔。電閃雷鳴,那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光景。

隨後,就是知覺的複蘇,源於四肢百骸的痛,尤其下體處,更是痛的撕心裂肺。腦子裏還來不及晃過什麼念頭,就看到了恨不得再暈過去的一幕:幾乎整個身子都泡在了血水裏,最駭人的是那並排在雙腿間的兩個嬰兒,那樣渾身血水,不比兩個巴掌大多少的身子,分明是剛剛生下來的樣子。

忍不住倒抽口氣!

我明明在高考的考場裏,正天馬行空地構思著作文,想到雷聲大雨點小時,窗外正好劃過一道閃電,接著悶雷聲響起。看著瞬間陰沉的天空,我那看多了穿越的腦子還在想,是不是有人要穿了,結果,我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嗖嗖的冷風吹過,好想哭,為什麼穿了,沒有金錢帥哥彌補失去大學的痛苦,還借屍還魂到一個即使生產都沒人理的女人身上?

目光下移,看到近處那孩子鐵青的臉色時,心狠狠抽了一下。早就聽說雙生子不好活,這孩子該不會是死嬰吧?一想到這個可能,心就痛到無法呼吸,也顧不得身上的痛和疲累了,我噌的一下半跪了起來,顫抖著手抱起那個嬰兒,身冷如冰。

手指放到鼻子底下,感覺不到鼻息,耳朵貼到心髒的位置,隻有微弱到幾乎無聲的跳動頻率。

反應過來時,我已開始了人工呼吸,一口,兩口……大概二十多口後,孩子的身子不再冰冷,但我已辨不出,那溫度是他自身恢複的,還是被抱出來的。我隻是用力壓著他的胸部,固執地一邊按壓,一邊吸氣度氣,手指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到了後來,全身都忍不住抖了起來,看著孩子那依然鐵青的臉,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奪了去,不詳的念頭一閃而過,卻在下一刻被一個響亮的哭聲打斷。

側身,看到的是旁邊被忽略的另一個孩子,他已不知哭了多長時間,我卻因為緊張,沒有聽到。此時,他雖哇哇大哭著,卻不可思議地睜著眼睛望向這裏,我好像在那雙半開合的眼睛裏,看到了焦急,擔憂等情緒。心,不知不覺中鎮定了下來,人們都說雙生子之間有莫名的心電感應,他的反應,讓我相信,手裏的孩子一定還活著。

又一道閃電伴著轟轟的雷鳴,劃過天際,同時也在我腦海中劃下警號!

電擊,對,用電擊救人。後來每次想到當時的舉動,我都後怕不已,可那時,卻沒有任何猶豫。

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裏,我衝到門口。外麵並沒有預想中的暴雨,隻是狂風亂作,帶著不知名的暗夜氣息。

一望無際的深林,在眼前就是整片沉悶的黑。

幾道閃電在不遠處落下,就有三四棵大樹應聲而倒,隨後大片火光亮起……巨樹斷,烈火起,我不由縮了縮身子。電擊,肯定用不了強到那種程度的閃電,看來,我還是慎重選擇一下比較好,要不然,隻怕屍骨無存呀!

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更加環緊了懷裏的綿軟身子,我徑自走向閃電稀疏降落的地方。誰知剛走到一棵大樹前,一個巨型閃電就落到我剛離開的後方,隨著“嘎吱”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樹斷了,即便是餘震竟也驚的我渾身戰栗。

這個密林地勢一定很高,因為仰著頭,好像就能觸摸到天空一樣。漫天黑漆的雲層,翻滾著,不安地蠕動著,不時有亮光從裏麵泄漏而出,就是一道閃電劈下,這樣看去,天就像一個醞釀著無數閃電的大容器,而何時降落,降臨何處,仿佛隻是不經意間的抓狂,看著這詭異的現象,我狠狠閉上眼。

“媽的,你有本事就劈死我!”

這麼不管不顧地大喊了一句後,仿佛將身體中所有的恐懼都吼了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把懷裏的嬰兒放到地上,右手放到他左胸處,左手朝天舉起,慢慢地吸口氣,再重重地吐出,現在隻等著閃電劈到我這個導體上。

天空中那惱人的轟隆隆聲不絕於耳,每響一次,我的心就仿若被擊中一次,揪緊一分,既期盼著閃電快點臨幸我身,又擔心它的規模會過大,反而弄巧成拙,混亂的思緒,就這樣一張一弛間,吊著我全部精力。

左手手指被擊中的瞬間,麻痹感席卷了全身,思維即刻短路,我隻能強打著精神,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上,渾身痙攣著在孩子的心髒處循序遊移,不停禱告著,希望能喚起他的生機……

再次陷入昏迷前,耳邊傳來了嬰兒的哭聲,忍不住翹起唇角,罷了,這次,即使見了閻王,我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