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時局(1 / 2)

淩妝覷眼見容毓祁老神在在,更加肯定魯王留有後手,心下大安,握了握采芷的手略作暗示。

待人都進了偏廳,容毓邦打發侍者在外候著,招呼兩個妹妹立起,向容毓祁大大行了一禮。

容毓祁起身避過,狀甚訝異:“你們這是怎麼了?方才還說別生分,自家兄弟姊妹,有事說事,何來的繁文縟節。”

容毓邦歎了口氣,道:“實不相瞞,確是有事想煩勞祁兄弟援手。”

“邦二哥能難住的事,隻怕我也有心無力吧?”容毓祁不知是打太極還是客氣,言語間邪氣外露,急得容毓邦連連作揖行禮。

他這才正了麵色,挑了挑眉頭,示意堂哥坐下說話。

容毓邦覺得他這模樣似胸有成竹,鬆了口氣:“我兄妹來京,不覺已將三月,父王多次遣使喚我們回去,怎奈難卻莊王叔之盛情,遷延至今。如今京城的局勢,祁兄弟必當了然,無須愚兄贅述,還望設個法子,讓我們回銅陵才好。”

兄妹三人一起用期盼的眼神盯著容毓祁。

比起皇家其他人,容毓祁生得略粗獷,實則心細如發,尋思按理毓邦兄妹找自家幫忙,也沒有叫上淩妝的道理,其中彎彎繞繞一想便通透了,忽地有氣,臉色遂不太好看。

容毓邦恐他疑心,囉囉嗦嗦解釋了一大堆,眼見堂弟滿麵不虞,也不接腔兒,終於說不下去。

采藍采芷姐妹急得想哭,瞧瞧堂兄,又拿哀求的眼光覷著表嫂。

淩妝見容毓邦越說越不得要領,再說下去,不是求人幫忙,倒是專程解釋並非與魯王莊王撇清的意思了,心底微歎口氣,含笑道:“近日聽到一些風傳,東鱗西爪,卻是急壞幾位妹妹,邦王兄也說局勢不好,卻不知是怎生個不好?還望世子為我們解惑。”

到人家那裏就是邦王兄,到我這裏就成世子……容毓祁心頭嘀咕,臉色並無好轉:“久聞你聰慧過人,今日這陣仗,想必是你的主意,怎麼不去求王叔?”

淩妝臉一白。

采芷搶道:“祁王兄切莫怪小嫂子,是我們拖著她來的。”

“哦?”容毓祁長長哦了一聲,卻沒了下文,可他又沒有急著告辭的意思,弄得銅陵府兄妹三人麵麵相覷,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

淩妝不急,隻顧低頭喝茶,國喪居家,她隻梳了一個簡單的側髻,上頭斜插兩枝黑檀木簪子,瑩白幾欲透明的耳垂上兩顆細小潔白的珍珠,此外別無裝飾,真真簡約到極致,換在別人身上必會太清素,而於她卻更顯延頸秀項,清雅入骨。

神清骨秀一詞,原是這般得的。

容毓祁差點看走了神,驚覺時急忙錯開眼:“如今晉王意外起兵,皇上已拿趙王一家下了獄,可晉王自幼在外養大,不知能有幾分顧慮,你們留在京中與回銅陵,依我看差不離,若在莊王叔府上住膩了,倒可以搬到魯王府去。”

在采藍兄妹看來,隻要在京裏,住哪個王府有什麼區別,不免又急著請求。

淩妝卻聽出了端倪,到底不大清楚,道:“終日在府中惶惑,今日世子難得來,就給我們分析分析戰局吧。人人都覺京都危殫,莫非世子爺有另外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