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各懷鬼胎(1 / 2)

阮嶽趕緊一臉諂媚地笑起來:“靖國公爺有所不知,下官倒是受了韓姑娘所托,願意侍奉將軍的,隻是……”

“隻是什麼?”陸蒙恩聽說韓嬌意肯跟了自己,立馬咧開嘴忘了生氣。

“秦淮七仙子是東到桃葉渡、西至武定橋頭,舊院、春風十四樓中的翹楚,皆是清倌人,不比曲中那等珠簾半卷待客來的伶人。公爺想納,得梳攏了去,至少辦一場婚宴,叫她告別養母姊妹,也是脫籍從良的意思。”

其實阮嶽是故意托高韓嬌意等女,河對岸即是貢院,長橋煙水,征歌逐色,有看中的少年,即使這些高等妓女,甚至有倒貼纏頭換個露水姻緣的,佳話頻傳,不勝枚舉,不見得非要辦什麼婚宴。

陸蒙恩聽說可以辦了婚事納回家,頓時大喜,拍著阮嶽的肩頭極是親熱,“此事就交托賢兄了,既是清白人,調養出這般天仙樣的女兒,任多少贖身的銀子都該當給那媽媽,你速去問了來,一應酒席需要多少資費,隻管開口。”

勳貴們心裏都罵土包子,到底沒見過世麵。

金陵真正上流社會的皇親國戚、世襲門閥,哪個肯讓秦淮妓家進門?偏他當個寶。

阮嶽卻是哥倆好模樣,“國公爺不是要與下官結為兄弟麼?怎麼竟說起銀子來?俗了俗了……罰酒!”

堂倌趕緊給陸蒙恩滿上酒。

陸蒙恩哈哈大笑,“既要結拜,還稱什麼國公下官?阮兄同罰!”

兩人相視一笑,肉緊十分地把大爵喝了個底朝天。

忠王淡淡看了眼湘王,酒宴沒開始,這癟三已先落了套。

這兩王是永紹帝的死黨,方受了帝命囑托,有些官員對阮嶽如此諂媚不能理解,他們肚裏卻是門清。

湘王暗暗搖頭,還道陸蒙恩是個多麼難纏的貨色,原來這紙醉金迷的十裏秦淮,是他天然的英雄塚。

承恩公世子夏笏本就站著周旋於叔父間,這時笑嘻嘻道:“上巳節還隔著一個多月,左右無事,不如組建個馬球會,咱們這頭定要請靖國公當隊長,屆時別說秦淮歌姬,將軍躍馬紅塵,英姿颯爽,便是京都無數貴女,也必當芳心暗許。”

陸蒙恩一聽,這個新鮮刺激,而且京都貴女,比起秦淮歌姬來,檔次又上了多少層?

以往征戰,有容汐玦和蕭瑾珠玉在前,哪輪到他成為女人心中的王子,陸蒙恩不禁很是神往。

許多人偷覷花梨木花罩那頭月洞窗下獨自看書的律王,暗歎這莽夫狂妄自大。

容毓邠見妹妹的貼身侍女著急在畫堂外朝自己招手,略帶鄙夷地掃了陸蒙恩一眼,向陪著的幾個堂兄弟拱手告罪,退了出來。

侍女將夏寶笙相請有事的話說了。

容毓邠一陣猶豫。

他確實喜歡夏寶笙,說起來還是青梅竹馬的情分,但是如今夏寶笙是什麼身份?

是皇帝下旨選定的太子妃,雖然東宮那頭上書說避先帝喪,三年不納妃,但已過了明路,父母是絕不許自己再上去沾染的。

隻是少年人最經不起這種誘惑,侍女略一催促,他就道:“既是十一妹有請,怎能不去,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