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眾口鑠金(1 / 2)

淩妝環顧殿上,見除了東宮一幹武將還是淡定之色,餘人皆是看好戲的表情,那羽陵侯阿史那必力素少出頭露麵,今日卻顯得格外憤怒,叫她頗為意外。

永紹帝不緊不慢問:“你為何去忠王府喧嘩?”

到這個地步,申武振更隻有硬著頭皮上了,磕頭道:“東宮淩良娣,數年前聘於犬子為妻,因娘家殷富,驕縱跋扈,也不守婦道。”

淩妝無言冷笑,他倒說得順溜起來了。

“前年其父淩東城出事,微臣才知他諸多犯法之事,族中議論紛紛,認為淩家女兒做媳婦有辱門風,理該退還,唯山妻慈愛,總道她女子無辜,留在家中。不料一日犬子竟在她西湖邊的別館裏捉到……捉到她與人通奸……”

這句話一出,頓時嘩然。

“放肆!”

永紹帝竟和太子同時嗬斥出聲。

隻見太子袍袖微揚,臉若鐵鑄,雙手握拳,似乎隨時會躍起一拳打死這老匹夫。

永紹帝忙道:“皇兒且住,待朕問個清楚明白。”

又轉目盯著申武振,厲聲道:“你有幾條命,膽敢汙蔑東宮貴人?毀皇室聲譽!”

申武振蓬蓬磕頭於地,渾身打顫,咬牙堅持:“聖上明鑒,太子明鑒,微臣若有半句謊言,不得好死!”

“好死還是歹死,可不由你說了算。”永紹帝眯起眼,口氣輕描淡寫,“若無真憑實據,你就等著誅九族罷!”

申琳渾身一顫,軟趴在地,耳中嗡嗡作響,原本就是杜撰出來的東西,如何拿得出真憑實據。

申武振原本打的好算盤,想由夏家縣主出麵替自家撐腰去壓淩東城,不成想夏寶笙雖年少卻蠻橫聰明,硬生生將他逼到忠王跟前喊冤,如今更被逼到皇帝太子跟前,若此時鬆口,就是欺君大罪,全家伏法那是不用說了,除了死抗到底,竟無一條出路。

何況他想通奸這種事,既已是過去之事,哪裏還有什麼真憑實據,別人會以為淩妝不認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此,申武振頓時放聲大哭,“聖上啊……這等事,當初我兒抓到時,微臣等還道家醜不可外揚,嚴命他休了人作罷,哪裏會留下憑據,隻看淩家被休也不曾理論一句就避到異鄉,可知他們理虧……”

“住口!”容汐玦忍無可忍,“老匹夫,我誅你九族!”

申琳終於承受不住,兩眼一翻,雙腿一蹬,直接暈倒。

申琥同樣膽戰心驚,渾身發抖,腦中亂成一團,他本就不願隨父弟無中生有汙蔑淩妝,隻是迫於父親淫威,萬般無奈跟從。如今這事鬧得捅破了天,完全控製不住,還如何肖想善後?

原本父子三人到京城,是一大家子分析過利弊,打算歸還淩妝的嫁妝,好生向淩家賠禮,免遭報複。不想父親見了定陶縣主之後,起了攀附打壓淩家的心思,兩下裏沆瀣一氣,一拍即合,他勸了幾句還吃了一個巴掌。

其實這條道,自從申武振闖進忠王待客的廳堂時就已是不歸路。且不說帝後要如何,那太子擺明車馬護著淩妝,豈是小小絲澤府扛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