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引火燒身(1 / 2)

慘叫聲,驚呼聲中,申琳雙手掩麵恐怖地尖叫起來,殷紅鮮血從指縫中狂湧而出。

朱邪塞音望一眼太子,揚起缽大的拳頭,一拳輪在他腦門上,將他打得昏死過去,棄於金磚地上。

申武振無力地伸出手虛抓一把,頹然放下,全身的骨頭似散了架,麵上肥肉像被風吹皺了的春水般哆嗦著,牙關上下磕碰,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容汐玦嘴裏低低吹了聲哨,收鷲在手,人如神祗、鳥若降魔,恰如執掌善惡的上部天龍蒞臨凡塵。

申琥已是淚流滿麵,再也顧不得父親阻止,哽咽地指了台枰上頭的夏寶笙叫道:“殿下,皇上,父親和三弟根本未曾想過冤枉淩良娣,是她!是她出的主意,定要我們出麵攀咬,還說……”

“你血口噴人!”夏寶笙不等他說完就慌了,急切拉住皇後衣袖道,“皇後娘娘,此等賤民真是失心瘋了,誣賴不上淩良娣竟然要來陷害於我,求皇後娘娘做主!”

情況急轉直下,淩妝本就奇怪申武振不至於利令智昏至此,這時才恍然大悟。

坐到良娣這個位置上,果真要時時警惕,處處留心,防範永遠宜早不宜遲,稍稍一遲鈍麻痹,牛鬼蛇神就統統冒出來了。

容汐玦轉頭看了眼氣急敗壞的夏寶笙,平靜若水地問道:“夏姑娘說的是實話麼?”

夏寶笙下意識地掩住眼睛縮到寶座後頭,忽然嗚嗚大哭起來。

夏昆和王氏等本作壁上觀,到此才知牽扯到了女兒,夫妻兩惶然對視一眼,夏昆急忙拱手道:“殿下息怒,小女年少無知,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事情必不像此人說的那般……”

夏昆占著是太子舅父,盼著輕描淡寫辯解幾句,就能將此事揭過。

容汐玦卻似並不買賬,看了眼縮在寶座後的女子,道:“究竟如何,我還分得清楚,誰再敢打岔,別怪我不留情麵。”

他的聲音也並不見如何嚴厲,卻自有一股不可違抗的森寒之氣,夏昆原本隻有舅父的名頭無實際情分,心生畏懼,倒退兩步,眼睛覷向寶座上的帝後,露出祈求神色。

永紹帝和小夏後都是聰明人,不等申琥說下去,就有些猜到了來龍去脈,兩個人的臉色都極不好看,小夏後作色嗬斥夏寶笙,“站起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夏寶笙掩著麵不敢放開,皇後身邊的女官敏夫人和敦夫人一左一右將她拉了起來,夏寶笙急急躲到了她們身後。

容毓邠和安陸郡主也早已嚇白了臉。

朱邪塞音便朝申琥喝道:“繼續!說清楚。”

申琳的血滴在明鏡般的金磚地上,點點分明,申武振還在抖,申琥卻是鼓足了勇氣,大聲道:“當初淩老爺得罪了高官被陷害下獄,爹娘不該起了侵占淩家嫁妝的心思,過年的時候聽到京城回來的人說起淩……姑娘竟成了東宮良娣,家中叔父等就不停埋怨。堂上雙親也是悔之莫及,故此帶了淩良娣留下的財物清單地契等上京向淩老爺賠罪來的……闖忠王府,也皆因淩府上不肯相見,欲托貴人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