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歪詩(1 / 2)

朱邪塞音無語望天,心想:“這女人真是難纏小氣,我若要娶親,必也要娶個溫柔順從的,萬不能如這位一般。”

席間上的不是烈酒,這些遺妃們便是喝醉了也不過是大睡一場,無甚妨礙,淩妝便也笑看著羅貴人痛苦地飲那三大爵,見她邊喝邊似嘀嘀咕咕地詛咒朱邪塞音,模樣十分可笑。

淩妝搖頭,不過是花季少女罷了,圈在這深宮裏頭充作死人的殉葬,實非人道。

卻聽容汐玦滿意地道:“不知天高地厚!”

“殿下何出此言?”淩妝驚訝。

容汐玦低聲道:“沙陀人本擅歌舞,朱邪塞音又有功夫在身,怎是那軟手軟腳的女子比得?”

淩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擅舞還在其次,若誰與皇太子比舞,那必然也會輸得極慘,他們手腳柔韌異常,動作收放自如,什麼姿勢做不出來?

恰這時,小太監已飛跑回來,提著一麵黑油銅釘花腔令鼓,氣喘籲籲地呈給王保。

王保就讓宮女貢獻出各自的手絹,結在一起將這太監蒙上眼,叮囑幾句,擊鼓傳花重新開始。

這小太監也是個七竅玲瓏的心思,瞬間就得了擊鼓的真髓,那鼓點時快時慢,時緊時鬆,聲音清晰,不覺令過手花枝的人十分緊張。

便是容汐玦,花枝到手時竟閃電一般遞給淩妝。

淩妝聽著鼓點將花枝傳出去,壓低聲音道:“殿下耍賴,鼓點有那麼急麼?你就傳了?”

容汐玦哈哈一笑,才發覺自己竟也玩進了這麼低級的遊戲裏,端起酒爵自罰一杯。

朱邪塞音看向上座,深深為自家主子的平和而高興。

從前的樣子,雖然更加威嚴,但他從沒有覺得太子真心笑過,如今,可是一天到晚喜洋洋的,難道女人的魔力真這般大麼?他不由舉目朝正艱難灌下第三爵的羅貴人看去。

人倒黴起來,也許喝水也是塞牙縫的,朱邪塞音才起了那麼一絲絲憐憫之心,就見梅花停在羅貴人手上,鼓點也悲催地停了。

羅貴人站起身來,欲哭無淚。

方才還興高采烈一姑娘,這時已快成了苦菜花。

萬才人卻還要雪上加霜,嗬嗬笑道:“羅家妹子今日可拔頭籌了,趕緊指一個出來。”

羅貴人撞到朱邪塞音的目光,趕緊錯開眼去。

王保可不打算放過她,大聲道:“請貴人先飲一爵。”

羅貴人扁嘴向淩妝道:“太子妃,可不是我酒量不行,這麼個喝法兒,肚子裝不下啊……”

萬才人嘻嘻笑著打斷她:“快別沒意思了,這出可是你整出來的,還不痛快喝了,沒事,醉了姐姐伺候你。”

羅貴人眼見躲不過,一鼓作氣將那爵酒灌下去,卻打了個飽嗝,差點吐出來。

朱邪塞音別開頭不忍再看。

羅貴人這回可不敢再找他了,在廣寧衛中間逡巡了半天,盯上一個最臉嫩的,指著道:“就是你了!”

這是個一臉稚氣,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羅貴人盯著他道:“快出比賽的名目!”她咬著牙,借著酒意,瞪出個你要是敢再贏了我,我就殺了你的眼神。

那少年被她看得發怵,哪敢占她便宜,抓頭想了一想,道:“咱們比賽瞪眼,誰先眨眼算誰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