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蜷蜷的縮在床沿邊,兩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手臂,手指因用力扣住,而指尖發白,關節突兀。額頭的青筋暴露,雙眼緊閉,死咬著嘴唇,汗早已澿濕細發,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文心領著梁文進來時,看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她隻著一件鵝黃色絲薄衫,衫子被她死死的攥在手裏,露出一大片肌膚,手臂那滲著血絲,忍冬正在一旁為她打著扇子,減輕苦楚。
看到他們進來,忍冬忙命人將屏風支起,貴人衣衫不整,若傳出去會有損清譽的。
“太醫您來了!您快救救貴人吧!”忍冬從屏風那走了出來。
梁文將藥箱放下,安慰著,“姑姑莫急,我還不知道什麼狀況,姑姑能否先說明一二?”
“唉!”忍冬歎了一口氣,“貴人用膳前還好好的,用完膳,貴人想休息休息,更衣時,奴婢就發現了貴人背部發紅,輕輕碰了下,貴人便奇癢無比!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貴人不停的用手撓,直到把身上抓破,出了血,奴婢才後怕!趕忙讓人把您請來了!”
梁文低著頭聽著,這突然渾身痛癢實在是奇怪!
“可否勞煩姑姑將貴人身上的衫子脫下來給微臣瞧瞧?”
“這.。”
“我得尋找病因。”
忍冬自知這不妥當,當下這仙居殿別無他人,也顧不得了。進了屏風,輕輕的將衫子褪下,拿了出來,遞給了太醫。
梁文看著衫子印出的血跡,用手指撚了撚,放在鼻尖下聞聞,說不出的怪異。
“午膳還在嗎,我要試毒。”
忍冬忙不迭地點頭,“嗯嗯!還在!我這就叫人端上來。”說完,帶著一個小宮婢出去了。
不一會兒,忍冬拎著一個食盒進來了,將食物一一地放在圓桌上。
“梁太醫,貴人的午膳全在這了,您看看吧。”望著梁文,忍冬又說了一句,“人多嘴雜,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人越少越好,此時門口是李達守著,太醫盡可放心看診。”
梁文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有此忠心之人在她身邊,他該寬寬心了吧,不過此事我該如何和他交代呢。一邊試著毒心裏一邊盤算著。
拿銀針試了一遍,沒毒,想著可能會壞在味覺上,又自己親自嚐了一遍,還是沒毒!味道不僅鮮美,還芳香宜人。
不對!一定是哪兒不對!
“貴人僅僅隻是吃了這些?”梁文看著忍冬,有所疑慮。
忍冬肯定的點點頭。
梁文搖了搖頭,“食物沒問題,那就是別的地方出了問題。”說著,將銀針擦拭完放入藥箱裏。
屏風那邊,還時不時的傳出嚶嚶的聲音,文心不停的安撫她,替她打著扇子。
“太醫!您能想想法子嗎?貴人太難受了!已經抓破了好幾個地方了!”
文心隔著屏風,急急的催促道。
“看著貴人,可不能再抓破了!”說著,梁文對著屏風拱手道,“貴人,微臣請您想想,您可有吃過什麼異常的食物或者多了什麼東西?”
誰都沒有說話,空氣裏隻有呼吸聲和微弱的呻吟。
“藥..。”
細微的聲音透過屏風傳來,聽的很是不真切。
“貴人,您說什麼?”梁文側耳旁聽。
“藥..。”
“藥?”屏風外的兩人異口同聲,相互望著,眼裏充滿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