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癡呆?”
“農村叫,傻病”
“香巴拉有藥治這病嗎?”
“香巴拉代表什麼都不清楚”
“火哥,百度說香巴拉是香格裏拉,但老石不可能去南極找香格裏拉,更何況還是國家派去的,雲南和南極是不是差的太遠了”石攸翻著電話中的百科在看。
“你是不是該問問德國,那小子沒準知道香巴拉,你不說他百事通嗎?”石煜說的德國並不是德意誌民主共和國,而是石攸交往近五年的未婚夫,國德。但每個認識他的人都叫他德國,因為國德這個名太拗口。
“德國前幾天接了個五十人的大媽團去尼泊爾,現在估計正在某個廟門口幫大媽門照相呢!”石攸其實是怕德國為自己擔心,影響到他的導遊工作。
‘親,你知道香巴拉是什麼嗎?’石攸打開微信拍了一張日記頁的照片,並用亮紅色的筆跡將香巴拉這個名詞圈了起來,發給德國。
‘主,香巴拉就是香格裏拉。’德國回複,還帶了一枚色眯眯的笑臉表情。
‘老石二十多年前在日記中說南極有個地方叫香巴拉’
‘石叔叔說的不會是地心世界的香巴拉吧’
‘具體!!!’石攸打三個歎號的時候,在她拇指指甲上的小兔子仿佛在跳躍一般。
‘香巴拉是傳說中地心世界的一部分,就在我們世界的下麵,有超越我們地上人的地下文明。香巴拉準確的位置在西藏高原下,但入口有很多。據說希特勒戰敗後就從南極的入口進入了香巴拉,並在那裏建立了新的文明準備有朝一日重回外陸。但這都是傳說。’
‘如果不是傳說呢?也許真的有這個地方呢?’石攸打字的速度很快。
‘那我就陪你去探險。’
‘注意安全,回家研究。’
‘得令。’
“火哥,出去吃飯吧”石攸鎖了電話屏幕,略帶疲色。
“想明白了?”
“我,餓了”
石攸雙手插在暗紅色粗棉布的半長裙兜裏,頭發束成高高的馬尾,並用一枚暗紅色的頭繩係著。後頸的亂發在透過機場玻璃牆的陽光下,反而更襯出她的氣質。即便昨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使石攸晚上焦慮失眠了好久,但此刻她大大的眼睛仍舊飽滿有神。石攸在18歲前相貌並不出眾,算是中等。可誰都沒有想到,讀大學期間石攸卻漸漸出落成一位女神般的美女,加之家族遺傳來的濃眉密發和優等胸型,也算是百裏挑一的美女。
今天來接機的人很多,石攸站在人群右側偏前的位置,機場航班信息一直沒有刷新,石攸微仰著頭盯了一眼公告牌上的時間,15:21,航班已晚了兩小時。石攸是第二次來機場接德國的機,上一次還是德國第一次帶團回來的時候。無論在家人還是朋友眼中,石攸都是一位獨立的姑娘,即便是在德國的心中也是如此。
現在大多數鍾表都是電顯或是靜音的,很少有機會可以聽到石英表滴答滴答的走時聲了,在石攸的心裏時間是有聲音的,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石攸心裏默默地數著。
“該到了!”隨著石攸直覺般的話音剛落,機場大廳內的廣播通告尼泊爾飛來的航班晚點抵達。頓時,人群開始從剛剛的寂靜氛圍中熱鬧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講電話和對話的聲音越來越雜。石攸墊了一下腳,然後從右繞到了引導帶前。石攸知道按照德國的習性,他一定是等待人都走差不多了,才會走出來。
“德國,你出來了嗎?”石攸講電話的聲音在人群中顯得微弱,她用手捂住聽筒,才能勉強聽到對麵的聲音。
“馬上,馬上”說著德國已經出現在出客口門中。德國這個小夥子長得結實,肩膀寬厚且有線條,個子較高,皮膚黝黑,須發很少,鼻子很高。從外表來看,也算配得上石攸這位漂亮姑娘了。
“今天怎麼來機場接我了?這時候你應該在單位呀!”德國一手將石攸拉在身旁擁著走。德國身上的尼泊爾味兒還沒有完全散去,似乎還能感覺到那一絲不屬於中國的異域氣息。
“我就不能來接你嗎?……”石攸還未說完下半句,德國就插話進來了。
“悠悠,老石跟你說什麼了?跟你說香巴拉了?”
“老石什麼都沒說,而且他病情惡化,已經不記得我了。”石攸說著話,搶了一步站在了德國身前,把頭貼在德國的頭下胸前。像一隻受委屈的小貓一樣依偎著溫暖,沒有淚水的痛苦更顯得悲傷。
“悠悠……”德國沒有再說任何詞語,隻是順勢將石攸擁抱在懷中。夕陽已經形成,假如這個時候可以站在逆光的位置看這對情侶,一定非常的美。旅客匆匆,人群流動,誰會在意這相擁的一對男女,更何況在這浮躁的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