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麼了不起,沒有冰黟陪著,我自己也會去玉溟導師那裏。
我憤憤不平地踩著路邊的雜草,邊向域院外走去。
這幾天,我和冰黟都是在玉溟導師那看他煉器。今天,原本冰黟照常要和我一起走的,不過他族內突然有消息傳過來,好象要他做什麼事,所以就不能陪我了。
其實這也到沒什麼,畢竟是族裏的事情嘛,冰黟以前雖有些孤高,但對同族之人倒也有些照顧。
不過,來傳信的就是在幽寒學長那次比賽中瞪我的閔鶴。他在和冰黟說話時,表現的溫文而雅,不過身體卻若有若無的靠近冰黟,看得我心裏不舒服。臨走的時候,他還趁機瞟了我一眼,而且說什麼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是要人陪的話。
那個語氣!
那個神情!
啊!!!氣死我了!!
“碰!”的一聲,我抬腳在地上踢了一下,挖去大片泥土。
哼!不就是有錢嘛!來上域院還帶那麼多傳訊玉簡,把自己當傳送站啊,有什麼了不起!!
說到傳訊玉簡,我想起紫離給我的三塊。那可不是普通的傳訊玉簡,是較高階的越行玉簡,包括有平行和越界傳訊玉簡的功能。所謂平行傳訊玉簡是隻能在同一界使用的傳訊玉簡,一般可使用多次,次數的多少和玉簡的製作材料有關;越界傳訊玉簡,顧名思義就是可越界傳送消息,不過到隻能使用一次,用後就消失了。而越行玉簡,兼具兩者功能,即可平行傳訊,也可多次越界傳訊,不過其後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恢複能量,是非常少有的,製作工序較其他兩種複雜百倍。更何況紫離給我的玉簡中還刻有一個小型傳送陣,可在危機時刻逃過一命。平常我都不舍得用,隻是在想念紫離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
想到紫離,我心情舒坦了些,加快步伐往導師那裏而去。
“導師,我來了。”我推開門。
“夷?今天怎麼就你一個,冰黟呢?”
我皺皺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老需要人跟。他今天正好有事,就不過來啦。”
“哦。怎麼有些不高興,誰惹你生氣啦?”
“沒有啊。導師不要問了,快煉器吧!”我催促道。
玉溟笑笑,“不說就是了。今天將最後一個陣法刻好,就算是完成第二步疊煉。後麵幾層疊加和這一步異曲同工,隻要掌握不同陣法的嵌合就行了。”
說著,玉溟祭起劍胚,刻起陣法來。
我將神識探了進去,這幾天我看運用神識沒起什麼後遺症,就更大膽用了。
乳白的劍胚展現在我眼前,狹小的劍身上,布了大大小小不下五個陣法,我隻大致分出哪些是攻陣,哪些是守陣,不過具體什麼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每個陣法首尾相連,非常融洽的交織在一起。據導師說劍上的陣法即可單獨分開獨自發動,又可相互聯係,牽一發而動全身,真是布的相當高明。
玉溟正在布最後一個陣法,他在劍體最後一點空白處,小心的勾畫出陣法曲線,控製陣法大小,即要布滿不留空隙,又不能畫到其他陣上去。
看那個陣法的樣子,好象是書中說的移行陣,不過又有些不同。我邊看邊記住玉溟的手法,其實我雖沒學過什麼煉器方法,但通過這幾天的偷師,也明白一些煉器原理,若是讓我來煉劍,倒也真的能煉出來,不過品階不怎麼樣就是了。
排出陣法最後一筆,玉溟收回神念,打出火焰對其淬煉。
我凝神觀察陣法,剛才玉溟那最後一筆正好勾在左側陣法上,讓整個劍體上的陣法渾圓一體,在火焰淬煉下,最後那個陣法亮起,帶動劍體上全部陣法移動位置。它們都向劍體邊緣靠攏,使陣法更為凝實,而劍體中間則露出些許空間,不過這些空間較小且都是隔開的。
好巧妙的構思啊~~原來陣法竟可這樣排布,相互嵌合,牽引移動。其中最重要的應該是那最後一個陣法,起聯合移動之用,那應該是個移行訣,不過好象被玄器門的人改過了,至於那露出的空間應該是疊加二層陣法用的。
我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按疊煉法的原理,若是材料允許,那不是可製出可無限疊加的法器嗎?我搖搖頭,不可能的,還是別妄想了。不過這個念頭卻深植我心中,直到——
等陣法穩定後,玉溟息了火焰,看他蒼白的臉色,剛才的煉器花了他不少精力。
見今天的煉器步驟完成,我便告辭離開了,不打擾玉溟休息。
走出山洞,看看天色,已經十七息了,沒想到隻一個陣法排布,就用了半天時間,若是全部煉好,還不知用多長時間呢。怪不得疊煉法製的法器較少見,它威力雖大,但要耗費的時間太多,果然事物沒有十全十美的。
我走回域院,穿過左前方的樹林,不遠處就是萊崍閣了,好久沒去吃了,挺想念那的甜品的。
現在這時間,大家都出去吃飯了,平常較熱鬧的樹林現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人煙。
我快走了幾步,突然一聲悶響從樹林深處傳來。
我停住步子,側耳聆聽,沒聲音啊,剛才不會是餓出幻聽了吧。
我舉步再走,腳還沒落地,一聲悶響又傳來,這回我沒聽錯,的確是從樹林深處傳來的。
我有些好奇,循著聲音往樹林裏走。
那悶響一陣一陣的,聽起來象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穿過幾棵樹,越過幾塊石頭,在一片竹林掩隱間露出塊空地。
赫!好一塊幽靜之所,藏的夠深的。
我穿過竹林,空地上四個身影印入眼簾。
那是一個趴著,三個站著的人影。
麵朝地趴在地上的人影著了件灰色的布衫,白色的長發散亂的披在身上,發上和衣服上帶著點點血痕。
三個站著的,一著青衣,一著黃衣,一著藍衣。
著青衣和黃衣的男子,每人手持一個木棍,正不停地往趴在地上的人身上招呼,嘴裏還說些什麼,腳上也不停著,不時地將那灰衣人踢起,看他重重落在地上,發出“碰!”的一聲悶響,正是我剛才所聽見的。
著藍衣的男子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看著,麵容陰狠,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見到此景,我不由的心中一怒,快走了幾步,已能聽清他們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