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出了房門,循林中陣心而去。
這次出門可不是我自己偷遛出來的哦,紫離已經同意了。
昨日雖被紫離整治了一番,但他看我龍氣已全部煉化,氣機暢順,還有精力偷遛出去玩(不是玩啦,是出去透風,透風,我都快悶死了),便撤了我的禁足令,許我出來行走。
哦嗬嗬~~~,我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來了,當然,我決不承認昨天那是偷偷摸摸的,昨天我也是光明正大的啦,光線可是充足的,雖然沒人看見。
其實我覺的紫離早就有放我出來的意向了,要不我怎麼一出去,第二天就同意我出門呢,這可不象紫離的性子。
我皺皺鼻子。
若真象我想的那樣,那我昨天的罪豈不是白受了!我想想昨天的“酷刑”,身上馬上爬起一層雞皮疙瘩。
哼!這個仇我一定是要報的,我握拳看天,強烈地表示自己的憤慨心情。不過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這個成功的可能性,也許,可能,大概,不會太高啊~~
越過長廊,進入林中。
“附子、細辛、榆木、銀星砂、羽角——”,我數了數手鏈中的材料,這些一部分是手鏈中原有的,一部分是紫離昨天給我的。
三個月時間,我給紫離的那份清單已經收集全了,這還要虧了那珍物展和後來煉丹之事,引了許多商家和一些稀有種族來此,讓我材料收集活動圓滿完成。
其實我也沒想到煉化龍氣用了這麼長時間,出來後已經三個月過去了。不,也許這時間不算長,想想我可能上萬年的壽命,我就頭冒黑線,那可真是萬年妖怪啊。
“嗯,差不多就這些了。”我整理整理材料,將其一一歸類。這些東西剛好足夠我將現有的裝備煉製一下,畢竟要上亂界了嘛,要磨磨器做好準備,而且現在功法提高,一些以前因功力不足而放棄的方法,現在正好可以用。至於玄那五人的破陣材料,除了那十幾種我沒聽過的,其他的差不多也收集全了。
要煉器,就要選靈氣充足之地,這藥所中就那陣心的丹台處最是適合。
紫離原本是要和我一起來的,不過他三個月沒回去,那裏積壓了一些事情待處理,而且紫離快升七階了,雖然這個“快”字,可能要幾十年,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但按族訓,有些儀式需要準備。
正想著,眼前紅影一飄,一個人襲了上來。
我運氣正準備迎擊,鼻旁傳來一股熟悉的樹木沉香味,不同於林中樹木的清新,而是一種雋永綿長,似上了千萬年般,點點沉澱而成的味道,那是——梧桐樹的味道。
我放鬆了身體,任那人襲上身。
腰上一緊,我被帶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溫熱的觸感從身前傳來,令我一時怔住了。
似乎,有許久時間沒有靠在這懷中了。
除那再相遇時的一次,之後雖相見,卻不似這樣親近。
是因為他有事繁忙,還是時間的隔閡,抑或是,我自己嗎——
我閉上眼,心情有些浮動,好象自昨日聽雲岐述說後便開始了。
是因為閔鶴的事,或是那——生死相隨。
“生兒——”耳旁飄來一句輕喃,似有若無的,聽不真切。
他靜靜地站在那,摟著我不說話,腰上的力量卻箍得有些緊窒。
忽然,我身子一輕,呼呼的風聲從身旁傳來,吹亂了我鬢旁的散發。
再落地時,我與他已來到那陣心湖邊處了。
他將我鬆開,一手卻扯著我的手臂不放。
眼睛定定地望著我,象看進我靈魂深處。蒼冰色的眼眸中帶了抹血色。
神色仍是再遇時的尊貴威嚴,但卻多了絲深沉與哀傷。
“冰黟——”
我輕喚道,心中一悸,有一股傷痛從心口處蔓延開來,微微的,令我喉頭有些發澀。
他隻是望著我,眸中顏色清淺地變化著,似有千言萬語,卻無從開口。
我移開了視線,一種莫名的心虛從心中湧出,令我不敢直視。
心虛?我心虛什麼?
我問自己,眼神卻飄向遠處蓮花,怎麼都不敢回過來看他。
“這三月——你過的可好?”一句輕幽的歎息從旁傳來,聲音輕飄,很快消失在風中。
“——還好。”我輕應道,想起三個月來的經曆,臉上一紅,頭漸漸低了下去。
“體內的傷——都處理好了?”
“嗯,都理順了,已無大礙。”
“什麼時候出房門的?”
我頓了下,“昨日。”
其實昨日出門時,我也想過去找冰黟,不過不知怎的不太敢見去他,加上有些問題要問玄刖大師,我便先去了丹房那,後來見了雲岐,和他聊的太忘形,再想起時時間已經不早了,隻有先回去。
冰黟不會是生氣我沒去見他吧,要不怎麼今天態度有些怪,問話輕柔柔的,聽得我心有些懸,不上不下的,好象會有什麼變故。
“那為什麼不來看我?”他聲音忽然一沉,,音色有些暗啞,象是在壓抑著什麼。
“我——”
我剛要開口解釋,下頜忽一疼,臉被一隻手一寸寸扳了回去,正對著他。
“為什麼不敢麵對我?我就那麼不堪入目嗎?!”他厲聲道,目光宛如利劍,直射入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