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劈啪——
似乎是在火焰中燃燒——
熱!
好熱!
痛!
好痛!
全身滾沸熱燙,經受著火焰的煎熬,身體象被拆散後重組一樣,一絲一毫,無處不痛。
我在這烈焰中沉浮,意識迷茫渙散,不能聚形——
咚——咚——
炙烈的岩漿在身體內橫衝直撞,每當我以為已經忍受住疼痛時,它便又帶起另一波疼痛,比前一波更深,更刺錐心髒。
我隻能被動的,去迎接這一**衝擊,去忍耐這一次次傷痛,一遍又一遍,挑戰著身體的極限,直到感官全無,隻剩下,麻木——
冷!
好冷!
忽然全身一冷,如墜冰窖,原來滾燙的身軀變的異常冰冷,仿佛物極必反般,當達到熱的極至時,便會轉化到相對立的冷。
原來麻木的感官受這冷的刺激,稍微恢複一點知覺,可不久又被冷所麻痹,收縮了身體,沉澱下來,一點一點,始於平靜——
困!
好困!
一**睡意浮了上來,象樹枝上的蔓藤,糾結纏繞,誘惑著其他感知,隨它墜入那香甜的夢鄉。
我放鬆了身體,隨波逐流,意識如墜深淵,越墜越深,越消越無——
忽然,一抹紫芒在意識深處升起,仿佛冬天裏的一束陽光,是那樣溫暖和煦,拂照我的身心。
好暖和——好暖和——
意識不由地向它靠近,脫離那黑暗的深淵。身體似乎又活了般,浮起絲絲暖意。
光芒慢慢聚攏,變成一卷光團。團內紫芒忽閃,不強不弱,不大不小。
好熟悉——這種感覺——
沐浴中紫芒中,我有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仿佛久遠之前——曾經經曆過的——
那是——什麼——
我在腦中尋覓,總覺的應該記得的,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卻不知為何,將它忘卻——
一抹酸澀感在心中蕩漾,不知——是為哪般——
意識慢慢蘇醒,知覺一點一點恢複。
我輕動了手指,轉轉眼珠,費力地掙開雙眼。
一束光亮射入眼中,似破開重重迷霧,重現於光明的世界。
我一動不動,任眼前的景致由模糊變為清晰,紗幔、床簷。
“醒了?!”
一個人影進入我眸中。
白眉白發,清淨如仙,是雲岐。
他低頭望我,絮白的發絲從肩部滑落寸縷,隱約遮著臉頰,無色琉璃的眸中淡淡的,閃了一絲蘊色,眉宇輕染,在眉心處帶了些微皺。
“真的醒了!”
看見我睜開眼,他眼眸一亮,伸出手想碰觸我的臉龐,卻在半路一頓,改環肩將我撫起。
“我這是在哪?”
我張開口,聲音異常的微弱沙啞,腦中一片茫然,還沒弄清楚身在何處。
“客舍你的房間裏。”雲岐邊說,邊拿了枕頭墊在我身後。
“客舍——”
先前在院中戰鬥的情景如閃電般,一幕幕在我眼前晃過,最後畫麵停留在血泊中冰黟半伏的身影上。
“啊——!”我猛的挺起身,扯著雲岐問,“冰黟,冰黟怎麼樣了?”
“他沒有事,隻是些皮外傷。”雲岐將我又按回去。
“可是血,他流了好多血,而且他還半伏在地上!”我語中透著不相信。
“那隻是表麵上的,他用元氣護住心脈,內傷並不重。至於伏在地上,那是因為元氣消耗一空,一時脫力而已,並不是受大傷!”
雲岐身子一低,坐於我床邊,那動作可真是,幽雅出塵。
“冰黟他服了丹藥,調息片刻就無大礙了。倒是浮生你——”
“我?我怎麼了?”我張著眼睛,有些不解。不過聽到冰黟無大礙,心中已大定。
“浮生你昏睡了五天!”
“五天?!怎麼會?”我心中一怔。照理說,我這是龍氣反噬,逆行入心造成的昏迷。這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要讓人幫我理順逆行的龍氣或是我自己理順也行,再不然,吃顆靈丹也能治的了,哪需要五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