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於老爹駕到
清晨,窗外的天空還未亮,周圍一片寧靜,早起的鳥兒的鳴叫聲顯得特別的清脆。
於盛優習慣性的在宮遠修舒適的懷抱中醒來,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對著她輕笑的俊眼,他的雙眸晶瑩剔透,沁人心扉,烏黑的長發洋洋灑灑的撒在枕頭上,慵懶迷人。
這樣的美色,不管看多少遍,於盛優都會一如初見時那般驚歎,她家相公真是太俊了!
忍不住撲上去抱住蹭蹭,恩,他身上還有一種好聞的味道,而且在夏天抱著他一點也不覺得熱,反而涼涼的,又安全又舒服,於盛優閉著眼睛,享受的在他懷裏蹭了蹭,嘻嘻,記得以前遠修也喜歡這麼蹭她,那時他一定也是是因為喜歡她,才會這麼蹭的吧。
蹭,蹭,蹭!感覺好幸福呢!
“早,娘子。”宮遠修笑著的抬手,揉揉她的頭發,溫和的道。
“恩。早安。”於盛優笑仰著頭望他,笑的可愛。
宮遠修低下頭來,疼愛的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起來吧。”
“恩。”於盛優抱著他點頭,身子卻動也不動,她將頭在他胸膛蹭蹭,柔聲問:“今天你要幹什麼?”
“今天?”宮遠修想了想道:“今天呢,待會先教你一套拳法,然後去和父親一起去拜訪韓丞相,下午的話,看看家裏的賬目。”
“都不陪我!”於盛優撒嬌的蹭著她。
宮遠修忽然笑的曖昧:“我晚上陪你啊。”
“咳咳……起床起床了。”於盛優紅著臉,咳了兩下,放開抱著他的手,翻身下床。晚上陪她?還是算了吧,她現在還有陰影呢,隻要他稍微對她做一些親密的動作,她就覺得有很多人從不同的地方進來,然後將她的醜態看光光。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運氣不好,三次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這要是四次就是老天在惡整你!
於盛優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洗漱過後,坐在梳妝鏡前梳頭。晨光照在梳妝台前,忽然一道光亮一閃,將她的視線吸引過去,於盛優抬眼一看,隻見首飾盒上放了一個白玉簪子,簪身纖長,細白,款型簡單中不失秀麗,晨光下瑩潔的毫無瑕眥。
於盛優驚喜的一把抓起簪子,愛不釋手的放在手上看著。
“喜歡麼?”宮遠修在她身後輕聲問。
於盛優使勁的點頭:“你在哪買的?好漂亮。”
宮遠修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攏攏她的長發,一邊細細為她梳理一邊答道:“昨晚在燈會上買的。”
“嘖嘖,真漂亮,我怎麼就買不到這麼好看的呢。”
“我買到不是一樣麼。”宮遠修輕笑著放下梳子,伸手拿過她手中的簪子,在她還未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給她盤好了長發,將玉簪子插了進去,他望著鏡子裏的清秀佳人,輕笑著讚道:“果然合適。”
“呀!你什麼時候幫我梳好的?”於盛優呆怔片刻,睜大眼睛望著鏡子裏的宮遠修道:“不行不行,我都沒感覺到,你再給我梳一個。”
“別鬧,時間不早了。”
“再梳一次吧!”
“真是…”
他淺笑的搖頭,拿起桌子上的紅木梳子,抬手,輕輕的抽掉玉簪,她的長發如瀑布一樣傾瀉下來,她睜大眼睛,在鏡子裏緊緊的盯著他,他的唇角輕輕揚起,他的眼神帶著柔柔的愛意,眉宇間有淡淡的光華,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穿梭,晨光在他的身上打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她微微的眯著眼,溫笑的看著他,女人,果然是需要人寵愛嗬護的,那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溫暖的連她的心尖尖都發軟了。
他的抬眼,眼神在鏡中與她相遇,兩人靜靜凝視,淺淺微笑。
有一種叫幸福的花朵,在他們心尖上燦爛的綻放著。
就在這時,宮家堡大門外,三匹駿馬停了下來,領頭的青年男子飛身下馬,上前敲門。
堡內的小廝打開門看了一眼,立刻開心的大開房門迎接道:“三少爺回來了。”
宮遠夏一臉笑意,看樣子心情很好,他將手上的包袱丟給小廝道:“恩,快去稟告爹爹娘親,於神醫攜二弟子於盛白前來拜訪。”
“是,三少爺。”
“兩位,請。”宮遠夏抬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他身後的兩個人,露出臉來,正是於盛優的父親於豪強和二師兄於盛白,兩人同時拱手謝謝。
宮遠夏領著他們到了主廳,請客入座,婢女奉上上好的香茗。
三位沒坐一刻,一個身影,已經奔了進來,撲到於豪強麵前歡快的叫:“爹!二師兄,你們怎麼來了?”
“嗬嗬嗬,我們自然是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於豪強看著眼前的女兒,恩,白白胖胖的,神色也很是愉快,看樣子她在宮家,過的定是不錯。
“我過的自然好呢。”於盛優喜滋滋的望著他笑:“對了,我們聖醫派重建的怎麼樣了?”
於豪強摸摸胡子道:“已經建好了。比原來的氣派多了,嗬嗬,這次就是特地來道謝的。”
“於神醫客氣,這等小事何須言謝。”一道豪邁的聲音傳進大廳,隻見宮老爺,宮夫人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宮遠修宮遠涵兩個兄弟。
“宮堡主,湘雲公主。老夫有禮了,這謝自然要道,若這次沒有宮家相救,我們聖醫派就毀在奸人之手了。”
“於神醫何必客氣,我妻子和三個兒子的命都是您救的,無因那有果,宮家可不居功。”
“不,宮堡主你聽我說,這次真要謝謝你們……”
宮堡主擺擺手道:“於神醫,優兒我們宮家的媳婦,我們兩家是親家,親人之間何來謝字一說。再謝下去可顯得生疏的緊啊。”
於盛優也在一旁附和道:“爹,公公說的對呢,我們是親人麼,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啊,下次宮家倒黴的,你讓師兄們過來幫忙就是了。”
“你這丫頭,口沒遮攔的胡說些什麼?”於豪強抬手就是一個板栗下去,這丫頭,怎麼嫁人了也沒見長進,說話還是不經過大腦。沒見過這麼笨的丫頭!
於盛優按住被他敲的地方,鬱悶的想,老爹見她就打的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啊?沒見過這麼喜歡打人的爹!
兩人互瞪一眼,當然於老爹的目光更加凶狠一點,於盛優委屈的瞪了一下就收回目光,一副我錯了的樣子。
宮家的人看著著父女倆忍不住笑了起來,宮遠修上前道:“父親一路幸苦,遠修已命人在南苑準備好廂房讓您休息。”
“好!好!”於豪強看著自己的女婿忍不住點頭,哎,自己這個女婿真是沒選錯,想當年救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八歲的小娃娃,一個八歲的孩子,就拿著寶劍擋在母親和兩個弟弟麵前,不慌不亂,不怕不退,眼神銳利的瞪著眼前幾十個黑衣殺手,企圖用他的一雙小手保護自己的親人。當時自己就對這個小娃娃喜歡的緊,想要收為弟子,可惜他乃宮家長子,不能拜入他人門下。
不過也還好,要是他當了自己的弟子,看清了優兒的本性,定不肯當他的女婿了。
緣分呐!緣分!
一陣寒暄過後,宮夫人親自送於豪強去南苑休息,入了室內,幾人又談笑了一會,於盛優忽然覺得一陣反胃,忽然就想吐,忍了幾次沒忍住,隻得捂著嘴巴跑到室外,吐了出來。
宮遠修站起身來,大步走出去。
門外傳來於盛優嘔吐的聲,和宮遠修關切的問候聲。
於豪強眼睛晶亮的看著門外,難道——女兒有喜了!
於盛白摸摸下巴望著門外,難道——小師妹有喜了?
宮夫人撇了一眼門外,暗暗的想,定是昨夜去夜市吃壞了肚子,轉頭望了眼一臉期盼的於家二人,忽然眼珠一轉,輕笑道:“親家多心了,優兒隻是吃壞了肚子。”
“公主如何這麼肯定?”於豪強奇怪的問。
“哎!”宮夫人失望的搖搖頭:“我又何嚐不希望呢,隻是,他們兩人至今還未圓房,何來有喜呢。”
“什麼!”於豪強和於盛白都吃驚的瞪大眼!沒圓房?於盛優都嫁人一年多了,還是一姑娘?
於豪強謹慎的問“這…這是為何?”
難道那宮遠修有隱疾?
宮夫人擺擺手道:“不是不是,他們兩個害羞。”
“害羞?”於盛白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位公主確定她說的是他家師妹麼?
於世師徒對看一眼,一定是宮家的那位公子太過害羞,武藝又高強,於盛優強要多次未遂,最後失去興趣。一定是這樣。
“原來如此。”於豪強點點頭,害羞嘛!不就是害羞嘛!給他來一顆顛三倒四翻江倒海丸!嗬嗬,你就是個聖人也讓你變浪蕩子!
“原來如此。”於盛白挑眉笑,害羞嘛!不就是害羞嘛!給他來顆搞七撚八欲火焚身丹!嗬嗬,看你還如何害羞!
宮夫人奇怪的看他們,為啥於家的人沒有反應?難道真的隻能本宮親自下手?算了!本宮珍藏三十年的雪蓮春酒,為了她的孫子!就貢獻出來吧!
當宮遠修扶著於盛優回屋的時候,抬頭望了眾人一眼,忽然打了一個寒磣?奇怪,為什麼大家看他的眼神如此…如此…
午後,宮家南苑。
於老爹守在窗口,看見剛從書房回來的宮遠修,他立刻笑意滿麵的對他招手“女婿啊,來,陪老夫下一盤圍棋。”
宮遠修抬眼望來,淺淺微笑,有禮的點頭答應:“好的,嶽父大人。”。
兩人對坐著,中間放著棋盤,窗台上放著精致的香爐,爐子裏飄散出淡而悠遠的花香,宮遠修靜心一聞,總覺得這香味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聞過。
猜子過後,於老爹持黑子先下,宮遠修持白子,兩人你來我往的認真對戰起來。
半響過後,兩人棋力不分上下,鬥的難解難分,於老爹一臉笑容,老神再再,宮遠修鎮定自若,目光悠遠。
三局終了,宮遠修分別以一目,一目半,兩目之差敗給於老爹。
於老爹摸著胡子哈哈大笑:“女婿棋藝不錯啊,不像我家優兒,不管我如何教導她都下不來圍棋,還自己用圍棋發明了一個什麼五子連棋。”
宮遠修挑眉問:“五子連棋?”
“是啊,你不知道?”
“道沒聽她提起過。”
“哦,那你快回房去問問她,這五子連棋倒是有趣的緊。”於老爹狡猾的一笑,揮揮衣袖趕他出門。於豪強,江湖人稱於神醫,除能治百病之外,下藥的功夫更是毫不含糊!
“好。”宮遠修起身,雖然有些不解嶽父為什麼忽然趕他離開,可也沒有多問。隻是恭敬的行禮,然後緩步出了房間。
屋外,陽光耀眼,照在身上有些微微發熱,宮遠修輕輕抬手,拂去額角的汗水,緩步向前走著,才走沒多久,就在長廊上碰見了二師兄於盛白,於盛白溫文淺笑:“妹夫好啊。”
“二舅舅好。”宮遠修笑著打招呼。
“咦?”於盛白忽然一臉驚奇的望向他身後。
宮遠修抬了下眼,被他的表情吸引著往後望去,可身後的花園一片平靜,什麼也沒有,不解的回頭問:“怎麼了?”
“嗬嗬,沒事,我看錯了。”於盛白彈彈衣袖,將手中的某樣東西藏了起來,微笑著點頭走開。
於盛白江湖人稱千千白,除了騙人的功夫了得之外,下藥的手法更是快到讓人毫不察覺!
宮遠修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歪了一下頭,卻沒多想。
隻是……這天氣怎麼更熱了?
宮遠修回到房中,房裏居然空無人,想來於盛優又跑出去玩了。
剛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宮遠修覺得全身發熱不止,口幹舌燥,他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將衣領稍稍揭開了一些,絞了一個冷毛巾擦了下臉。
就在這時,房門輕輕被敲響,宮遠修打開門,隻見落燕柔順的站在屋外,手中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一個精致的酒壺。
“大少爺,夫人讓我給您送一些雪蓮酒來。”
“放桌上吧。”
“是。”落燕款款的將托盤上的酒壺放在桌子上,柔聲道:“這酒是剛從冰窖中起出來的,裏麵還有些碎冰,公子蹭著涼意喝了才好。”
宮遠修點頭,有些口渴的看著酒壺。
落燕低眉淺笑,轉身退出房間,順手帶上房門。
宮遠修臉色已經有了淡淡的紅暈,額頭不時的冒出細密的汗水,全身微微發熱,看了眼桌上的冰酒,嘴裏幹渴難耐,拿起酒杯,倒了滿滿一杯,吞入口中,冰涼的感覺瞬間從喉嚨傳到了心底,卻還是無法澆熄心中的火焰。
他又倒了一杯,喝下,酒中有淡淡的雪蓮的香味,很是香醇,卻不知為什麼他約喝越覺得熱,好像喝下去的不是冰酒,而是油!
在他本意燃燒出大火的身體上有猛烈的澆上一壺油!
當落燕走到花園時,就碰到了焦急等待中的宮夫人,宮夫人低聲問:“送去了麼?”
“送了。”
“喝了麼?”
“奴婢在門外偷偷看了會,大少爺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