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慈很多天沒回過畫廊了。這天她正苦惱沒有車,葉臻衢就自動送上門了。
“哥!”葉冉慈笑容甜,聲音響,把葉臻衢嚇得震了震。
“你先說,什麼事?”葉臻衢往後站了站,一臉戒備地看著葉冉慈。
“果然是我哥,知我者莫若你啊。”
“少廢話,上主題。”
“跟你商量個事。”葉冉慈拉著他坐到沙發上。“在我沒拿回車之前,送我去畫廊好不好?”
“天天?!”葉臻衢的聲調提得有些高。
“如果哪天我不想去的話就不是天天了。”
“有空!”
“不到你挑!”葉冉慈換了個表情,“否則我去跟媽說。”
“說什麼?”葉臻衢毫不在意地睨了她一眼,“說我那些花花事?媽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誰要說這個了。”葉冉慈雙手抱胸地靠到沙發上,“我去跟媽說你對唐家小姐有意思,讓她盡快撮合你們。”
葉臻衢轉臉研判地看她,“我說小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的?”
“跟你混之後。”
“去!”
“那你送不送?”
“走吧,我還有的選擇嗎?葉大小姐。”
葉冉慈一到畫廊,就看見朱林在理薰衣草。所有牆麵的牆角都堆滿了,最裏頭的花蔫蔫的,看起來已經有些日子了。
“喲,不賣畫改賣花了?”葉臻衢旋著車鑰匙進來,“不過單調了點,隻有薰衣草啊?”
“朱林,你在搞什麼?花誰送的?”
朱林朝葉冉慈身後喵喵嘴。
葉冉慈和葉臻衢同時轉身,看見抱著一束薰衣草的徐軍路。
葉臻衢明顯看到了他臉上還沒收拾好的狼狽。他剛想上前去揍這家夥,就被葉冉慈拉住了。
徐軍路迅速掩好表情,對他們點頭微笑,然後把花放到朱林麵前就轉身走了。
葉冉慈依舊對他這樣禮節性的舉止無措,愣在那裏看他走遠的背影。
葉臻衢把徐軍路剛才放在桌上的薰衣草拿出去扔在垃圾桶裏,又回來對朱林說:“都清理掉,什麼玩意!”
朱林看向葉冉慈,等待指示。
葉冉慈神色淡淡,“就把新鮮的整理出來找個瓶子插上吧,別的扔了。”
葉臻衢皺眉,“小慈,留著他的花幹什麼!”
葉冉慈看著那一簇簇紫色的小花,眼神有些呆滯,聲音卻是清醒的,“要這些是玫瑰,要他隻送個一束兩束的,我可以都扔掉。可他天天送薰衣草我就得留著。”
葉臻衢急得在原地跺腳,想說又不知道怎麼表達,最後隻恨鐵不成鋼地罵她:“你又要犯神經病了?!”
葉冉慈把他拉到畫室裏關上門坐下,“哥你沒看到他剛才的表情嗎?那麼坦然。我如果讓他明天過來看見我把花扔光了,那不是給他看笑話了。我不要輸給他。”
“我怎麼說你好?”葉臻衢真急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你不是結婚了嗎,幹嘛還一個人死挺著!”
“結婚了又怎麼樣,結婚了照樣是他歸他,我歸我。”
“腦子壞掉了!”
“送我回去。”葉冉慈掏出電話訂票,完了才轉頭跟葉臻衢說:“或許回法國,能好得快些。”
“我和你一塊去。”葉臻衢也去撥電話,“我怕你死在法國,出不來了。”
“開玩笑!”葉冉慈按住他的手,“不許你跟去,你得給我在爸媽麵前做好內應。”
葉冉慈說去就去,讓葉臻衢送她回家收拾了兩件衣服就直接去機場。
“你給妹夫打個電話說一聲吧?”
葉冉慈想了想,“嗯,知道了,一會打。”
登機關機,葉冉慈已經徹底把給司湛寧打電話的事給忘記了。等到重新開機,她接到葉臻衢的電話,才知道家裏又被她掀翻了鍋。司湛寧打不通她的手機,又打到她家裏了。這次不止葉太太怒了,連葉先生也怒了。
“你把我招了?”
“小慈,不是哥不愛你。那情況,我也是沒法。”
葉冉慈吸口氣,“那怎麼辦?”
“等著被罵,我都被媽罵死了,你就是欠罵,叫你給司湛寧打個電話你不!”
葉冉慈擰歪著眉毛,耷拉著嘴角,“我忘記了。他有什麼反應不?我還沒接到他電話呢。”
“不知道,電話不是我接的。”
葉冉慈眨眨眼,“好吧。”她這次就乖乖地認認真真地打個電話認錯吧,名義夫妻是得報告著行蹤的。結果卻輪到她撥不通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
葉冉慈決定步行去酒店,路程不算很遠。她不愛的士裏的味道,是不分國界的。走路是以前她常和徐軍路做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