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寧中午就趕回來了。
葉冉慈正在吃飯,“嗯?你怎麼回來了?回來也沒跟我說一聲,我隻讓王媽做了我一人的飯。”
司湛寧過去摸摸她額頭,握著她的手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手有些涼呢,哪不舒服?”
葉冉慈夾了塊苦瓜遞到他嘴邊,“啊——”
司湛寧微微笑,張嘴把那塊苦瓜吃下去,“我不愛吃苦瓜。”
“吃下去,夏天吃點苦的好,降火。”
“你別吃太多涼性的東西,你看你手都是涼涼的,今天究竟哪不舒服了?”
葉冉慈喝了一口湯說:“按理說日子還沒到,但大姨媽她提前來了,上午還有兩下針紮的疼呢。”
“嗯?”司湛寧再吃了一口她夾過來的苦瓜,“難道最近太累了?”
葉冉慈放下飯碗,接得很快,“不累呀。”
“那是有精神壓力?”司湛寧微微皺眉,“想什麼呢?”
葉冉慈略垂了臉,從下往上看他,那表情讓人倍覺委屈,“想你怎麼喜歡的我。”
司湛寧接過王媽遞過來的筷子把那盤苦瓜剩下的全吃光,摸摸她頭頂,笑道:“一會睡一覺,醒了再想。”
葉冉慈轉頭看一眼空空的盤子,斜斜地挑起眼角看他,“你不是不愛吃苦瓜的嗎?”
“你不能吃。”司湛寧坐著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兩手鬆鬆地圈在她腰上,在她小腹上親了一下,“快上去睡覺。”
葉冉慈蹙眉,“我睡不著。”
司湛寧微笑,“上去醞釀醞釀就能睡著了。”
葉冉慈在心中歎氣,她真的有必要重新尋找自我價值,再這樣下去,不變廢人就變怪物了。她躺床上前先去了主衛,可衛生巾上白白淨淨地提示她,沒有,大姨媽沒有來。不過她還是以防萬一地換了塊夜用加長的上去。
司湛寧上來給她蓋被子,笑容溫柔,“睡一覺起來再想,保不準就想到了。”
葉冉慈兩手掖著被子,露出腦袋,“我發現大姨媽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了,什麼都沒留下。”
“嗯?”司湛寧對她眨了眨眼,疑惑卻也仍舊是笑著的。
葉冉慈看著他,看著他隱藏在唇瓣下小虎牙的位置,“好像又沒有了……”
司湛寧笑意漾開來,露出那對白白的小虎牙,“嗯,好好睡覺,好好休息。”
反應這麼平淡?甚至還帶一點點喜悅?這是怎麼了……葉冉慈看他望著自己淡笑,問:“你不回公司了?”
“你睡著了我就回。”
“我要是睡不著呢?”
司湛寧親她額頭,聲調放得很輕,很溫柔,“乖,快睡。”
葉冉慈終於是把兩道眉毛擰成一個結了,“現在真的睡不著。”
司湛寧卻把她當孩子哄,鬆了領帶,和衣躺到床上,一手搭在她小腹上,輕聲在她耳邊道:“我陪你睡,一會就睡著了。”
葉冉慈翻身過去麵對他,“司湛寧!你回公司!你回公司!”
司湛寧皺眉,“別激動,別激動。我回公司,你記得休息。”
司湛寧走後,葉冉慈去了畫室,對著大幅雪白的畫布,拿著畫筆卻隻寫了司湛寧的名字,一個又一個,重重疊疊,直到看不出是字還是畫還是不小心潑灑了顏料。
之後的一個星期,葉冉慈都被司湛寧的小心翼翼弄出了精神緊張來。她想不懂,實在想不懂他何為有這樣的反應。她是真的不累也沒有思想壓力,隻是莫名其妙地大姨媽來閃個影又跑了,沒有先兆,沒有後續,也沒有原因。
直到大姨媽真的要來到訪的那日子,葉冉慈卻是一等再等也沒有影子。她納悶了,難道真被司湛寧養出了精神壓力,導致月經不調?那次那點點小印跡就算是來過了?
葉冉慈最近一直準時地在下班時間被司湛寧接回家,然後一塊吃飯,再一塊看看電視或者看看書。
葉冉慈在沙發上翻著書,看一眼在旁邊辦公桌上專心致誌看文件的司湛寧,百無聊賴地又翻了幾頁,其實她看不進去。“其實……我……”
“怎麼了?”
葉冉慈把書合了放在一邊,看見司湛寧並沒有抬頭,她走出書房,撇撇嘴淡淡地說:“我被你弄得神經兮兮的,現在大姨媽真的不來了,我出去逛逛,你繼續看你的文件。”
“冉慈。”
沒有回答。
司湛寧追下去,一手扶在她車門上,一手從車窗裏伸進去拔了鑰匙出來。“先上樓測測,測完了我和你一起出去兜兜。”
“測什麼呀?”葉冉慈深深皺著眉頭下了車,突然想到了,“你以為我懷孕了?不會的,那天還來過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