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走了幾步,板磚兒他又停下了。
他是在向著他和鐵錘剛剛進來的時候的那個石板的位置張望過去,那是他大概是聽到或者是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正要進來的感覺。
板磚兒他嚴肅地左手已經端好了毛瑟手槍,右手提著環柄大刀站立著,平靜而冷靜地看著那塊雕刻有文字的石板,看著它不安穩地震動著。
要來了!
有那麼的一瞬間的時間,板磚兒他壓抑住了本能想要扣動板機的動作,把手指還是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因為他在夜視儀裏麵能夠看得很清楚,來的人正是我們的頭兒。
頭兒他剛剛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手握毛瑟手槍然後又把手握毛瑟手槍的手給垂下去的板磚兒。他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頭兒他一般出去是什麼也沒有帶的感覺,仿佛他本來就是空手和我們來到過這個僻靜遙遠的老鄉村,又什麼都不留下地就那麼地離開了。
他,還是太神秘。
從板磚兒的記憶的碎片裏麵我們可以看見,頭兒他徑直地就走到了還在裏邊兒的板磚兒的位置的旁邊兒。或者是我們平時待在了一起太久了才沒有覺得奇怪的關係,大概是因為看得都習慣吧,所以當頭兒進入地宮的,還是什麼也沒有帶上的時候,板磚兒他也隻是僅僅覺得有些不對頭而已。
直到頭兒他和板磚兒麵對麵的時候板磚兒才突然間地醒悟過來。
想起了這裏還是地下深至少幾米的漆黑一片的地方,而頭兒他居然甚至連至少的夜視儀也沒有戴上,就找到了板磚兒位置的所在。
我們可以知道板磚兒他也注意到了這點,或者說是他比我們都更早地和更加地了解到頭兒。
了解到了他的異能。
通過了簡單的眼神交流過後,板磚兒就把鐵錘的事給頭兒交代過了,又指了指他發現那個黑色的傘槍影子的地方,示意頭兒最好和他一起過去看看。
但是頭兒也隻是瞄了一眼那個地方,再也沒有回答。他又朝上看了看板磚兒用毛瑟手槍打出來的坑坑窪窪的天花頂,就好像全部都明白的樣子。
頭兒他往左路向前走,板磚兒也跟著他往左路向前走,大概頭兒進來的目的就像他在“外麵”時候對我們所說的那樣,他隻是為了進去救人,而我們的任務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裏變作了第二重要的目的。
板磚兒和頭兒沿著被凍結成了層層厚冰的小護城河的冰麵上向左路快速地前進著。突然,頭兒在第三根的白色大理石柱子處停了下來。
他停下的原因隻是,指了指第三根的白色大理石柱子中間的位置,問了板磚兒一個相當奇怪的問題:
“你們剛開始時進來的時候,你們有注意到那個龍頭是朝向這邊兒的嗎?”
板磚兒立刻順著頭兒所指的方向,看向了位於中央位置的那個龍的石雕像,一時間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當他聽再聽到在腦海裏回響起頭兒特地強調的“你們剛開始進來的時候”,突然就從心底滴下了一滴冷汗。
因為龍頭的位置,居然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當板磚兒看向那石雕刻的龍的時候,龍頭還總是麵對著他的。
也就是說,在他們看著石雕龍雕刻的時候,這頭石雕龍雕刻也正在觀察著他們,或者說是緊緊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他們卻被蒙在了鼓裏,毫不知情地被它知曉的他們的一切動作。
關鍵的一點,這頭石頭雕刻作的龍。
他是活的!
板磚兒他顯然也是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意外地吃驚,不過他還是隻是覺得這個東西有問題而已,可能是個什麼機關之類的,畢竟,古代人民的智慧力量可是不能夠小看的,所以並沒有想得太多。
板磚兒先是把詢問的眼神望向了頭兒的眼睛,在得到了頭兒回應的表態的眼神之後,他才獨自一個人收拾好了毛瑟手槍,隻是用雙手握緊環柄大刀,一步一驟停地,慢慢地朝著石頭龍雕像所在的中央位置挪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