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祭酒頓了頓,輕輕抿了口茶,目光有些灼熱,從百寶袋之中拿出一份書信,放在桌上,火方行一看,便知道錯不了了,別人寫的字也就罷了,這婚契,可是他親手寫的,封袋上的兩個大大的婚契,他一看便知道是出自自己的手中。
“婚契便在這裏,想來伯父找我來,也是因為婚契的事情吧!”
林祭酒推著婚契,送到了火方行的身前。
火方行點了點頭笑道,“賢侄,既然你知道婚契,想來也好說話了,你覺得玲兒如何?”
火玲兒?
不等林祭酒回答,火方行又笑道,“這婚契事關你和玲兒的終身大事,雖然我和你父親已經有過了約定,不過說到底,這是你們兩個小輩的事兒,我們這些長輩不好插手。”
話音一轉,火方行忽然道,“你覺得什麼時候與玲兒成親好?”
林祭酒微微一愣,眼神有些灼熱,沒有回答火方行的問題,很是認真的看著火方行,道,“兒女之情,賢侄暫時都不想。”
火方行聞言笑了笑道,“也是,你剛踏入修行的路········”
“伯父!”林祭酒凝視著火方行,沉默一會,道,“三年前,七月初六,家父押送小五行靈酒來到了清河縣,路遇劫殺,一行人,爺爺,家父,大伯,大嬸,三叔,二哥,加上隨行護衛,一共二十一人,無人存活!”
火方行收斂了笑容,眯著眼,看著林祭酒,“賢侄,你想要說什麼。”
“男人大丈夫,錚錚鐵漢子,匹夫一怒,尚可血濺三步,血脈至親仇恨,至死不敢忘記,伯父,我想要知道仇人是誰!”林祭酒低下了眸子,壓製著自己的激動,他生性說不上平淡,隻是許多事情,他並不是特別放在心上。
林狂曾與他說過,有容乃大,海納百川,無欲則剛,壁立千仞,莫嫣然的羞辱,林祭酒可以笑笑,喝一口酒,便權當做沒有發生過好了,但是血脈至親的血仇,他當化作匹夫,匹夫一怒,當拔劍殺人,血濺三步內。
林祭酒說完,看著火方行,眼神認真執著,等待著火方行給他答案,他心中早想問出這個問題的,隻是往常,他找不到人去問,現在好了,火方行就在眼前。
火方行和林祭酒對視著,半響, 一翹嘴道,“你行事和你父親行事,完全不一樣,不過這種執著,倒是同樣的,你父親行事張狂,若是當年你父親有你低調的一半,恐怕也不會被那些殺手截殺!”
林祭酒抬頭,眼睛慢慢睜大,這麼說來,火方行是真的知道仇人是誰了???“伯父。”
火方行笑了笑,眼中有一些欣慰和讚賞,一揮手道,“告訴你也無妨,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多,但是誰也幫不上忙,你要是想知道,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林祭酒聞言點頭,也不問,直視火方行,“伯父請講。”
一刻鍾之後,林祭酒從器家離去,火玲兒推門進來,左右看看。
“進來吧,別看了,林祭酒早走了!”火方行笑著道。
火玲兒揮了揮手,大大咧咧道,“誰管他在不在啊?我就是過來看看,他什麼時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