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植物人(1 / 2)

陳昊怎麼也沒有想到,魏烈鳴將一個燙手的山竽交到了自己的手裏,看情形,是不太可能換了,他也隻好作罷,好在丁衝這家夥的確能打,自己已經見識過了,至於所說的精神方麵的問題,陳昊多少覺得那份資料有點言過其實,雖然看丁衝似乎有些不著四六,但還不至於精神方麵有什麼嚴重問題吧,至少也不是那種經常犯病的主兒,隻要不經常犯病,那就沒事!

即便犯病了,我是心理方麵的專家,一定能應付的。陳昊自信地想著。

接下來聊得就是關於李彤的案子,魏烈鳴則完全采取放任的態度,聽了陳昊的講述後並沒有提出任何意見,意思很明確,反正案子已經交到你手裏了,你就看著辦吧。

這樣一來倒省了陳昊許多麻煩,他生怕老師提出不同的辦事方法,自己身為一名調查專員,反而不太容易展開工作了。

離開了研究所,陳昊這才回家。

雖然和前妻蕭豔玲有關的東西都已經被陳昊處理掉了,但一回到家裏,空氣中便仿佛彌漫著妻子的氣味,這令陳昊心煩意亂,呆了一會兒,他覺得在這個家裏的確有些憋悶,心情也不好,索性還是繼續李彤的案子吧。

給丁衝打了一個電話,商定在朝陽醫院見麵。

重傷的閻嚴此時還躺在朝陽醫院裏,雖然他不能說話,是個植物人了,但陳昊相信,閻嚴的身邊一定有人在照顧,也許可以知道閻嚴自殺的原因。

一邊開車向朝陽醫院趕,陳昊一邊回想著上午李彤說得那些話。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這是李彤多次強調的話,按照這句話的意思,這個臥軌的舉動應該不是李彤的意願,更象是別人操縱的,或者說李彤在自殺的時候,行為是不受自己控製的。

在心理學的層麵上,精神病患者大都有一個顯著的特征,即是在犯病的時候,自己的意識是混亂,不合常規的,但並不等於行為不受自己的意誌支配,隻是那種意誌變得不可理喻,所以支配身體所做出來的事情也都不可理喻。

嚴格意義上說,行為不受自我控製的說法是不正確的,行為一定會受自我意誌支配,隻是自我意誌產生了變化而已。

李彤還說過一個關於168小時的時間範圍,陳昊也仔細地分析了一下,覺得這個說法沒有任何道理。

這個時間範圍據李彤講是鄭偉說的,鄭偉在什麼條件下說出來的?他為什麼這麼說?李彤根本沒有交代,現在鄭偉已死,這個說法到底是否存在也令人不敢保證。

也許這一切隻不過是李彤的一種妄想。

陳昊覺得,李彤最可能存在的問題是關於他與他父親的,在講述與父親關係的時候,李彤才表現出最冷靜的一麵,而這種冷靜讓人感到有些不合時宜,對於這個剛剛被人救起的自殺者來說,冷靜往往意味著逃避。

李父是屬於那種嚴厲型的父親,陳昊知道,這類父親大多有種恨鐵不成鋼,望子成龍的心態,由於歲月出身等原因,他們有理想有抱負,但卻沒有達到,於是希望在兒子身上實現,便對孩子十分嚴厲,而孩子恰恰處於青春叛逆期,於是矛盾便產生了。

也許,李彤是無法忍受父親的嚴厲,才做出了臥軌的舉動,當然,這是一種積怨,是蘊釀了很久的,一定有一件特別的事情讓它迸發出來,直接刺激到了李彤,才會讓李彤去自殺的。

李彤由於父親的原因而去自殺,這個說法幾乎是可以立住腳的,下麵的問題就是,積怨迸發的導火索到底是什麼呢?

可是,如果李彤真的如同自己的猜測那樣,是由於父親的原因而自殺,那麼,鄭偉和閻嚴又是怎麼回事呢?

陳昊一邊開著車一邊思考著這些問題,很快便到了朝陽醫院,丁衝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他了,這不禁又讓陳昊感到有些意外,從通州到朝陽醫院,距離要比自己遠一些,丁衝辦事效率倒是真高。

經過前台的查詢,兩個人來到了閻嚴的病房。

北京的醫院裏幾乎沒有單間,搶救結束後依舊能夠留在醫院已經十分罕見了,說明閻嚴家的背景還是不錯的。

這是一間三人住的病房,閻嚴的床位就在屋內的最裏側,靠著窗戶。

陳昊與丁衝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看見最裏麵的床上躺著一個人,身上插著許多管子。床鋪旁邊的小椅子上坐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伏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陳昊看了一下床牌,的確是閻嚴,這才認真地看著床上的這個人。

閻嚴是一個胖乎乎的家夥,至少現在看起來是胖乎乎的,一張討人喜歡的臉上帶著一股憨傻勁。

丁衝在陳昊的示意下拍了拍伏在床邊睡覺的小姑娘。